沈杭離開前還特別有自信,“乖女兒,爹爹不誑你,齊修遠長得是真好,咱們家要是不快點下手,肯定要被別人搶去的?!?/p>
沈頌儀破天荒地沒起身送他,只有柳姨娘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出了院子,剛一回屋,就見桌上的東西被沈頌儀推了一地。
“你發(fā)什么瘋?”柳姨娘連忙關(guān)上門,“你父親還沒走遠呢,讓他聽見你在這兒掀桌子砸碗的,你還想不想嫁人了?”
“聽見就聽見,我才不想嫁呢!”
沈頌儀褪去外人面前的溫婉柔弱,氣得直跺腳,“什么破落戶,偏他還夸得上天入地的,既然那么喜歡人家,他自己去嫁??!”
什么文章好相貌好成績好,是能吃還是能喝?
非翰林不入內(nèi)閣又如何?翰林院每年幾百人,難道個個都能當(dāng)上閣老?
沈杭在禮部打轉(zhuǎn)十幾年,至今不也才是個二把手?
閣老真要那么好當(dāng),那他怎么沒入閣?是不喜歡嗎?
沈頌儀已經(jīng)陷入怨天怨地怨全世界的情緒里,一想到將來三姐妹回娘家,沈元嘉和沈令月都坐著伯府侯府的馬車,只有她,七品小官的夫人,怕是連馬車都要去外面租!
她突然紅著眼睛瞪柳姨娘:“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給沈令月的藥下得重一些……”
啪!
柳姨娘抬手就是一巴掌,又快又狠,好大一聲脆響。
沈頌儀都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的,捂著臉呆呆看她。
柳姨娘一臉寒霜,調(diào)整著腕間玉鐲的位置,平靜的語氣卻令人心顫。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什么下藥,三小姐明明是不滿圣旨賜婚,自個兒氣急攻心病倒的,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沈頌儀被她暗含鋒芒的眼神嚇住了,逃避地移開視線,低頭咬著嘴唇不吭聲。
“好了,姨娘不是故意的,來讓我看看,打疼了沒有?”
柳姨娘又換上笑臉,拿著帕子輕輕去揉她的臉。
“咱們能在沈家安安穩(wěn)穩(wěn)這么多年,靠的就是你父親的這份偏愛和庇護,你若是直沖沖地頂撞他,傷了他的心,以后不管我們了怎么辦?”
說句不好聽的,沈頌儀早晚要嫁出去,可她和兒子還要在沈家待一輩子的。
她好言好語:“只要親事一天不定下來,就還有轉(zhuǎn)機。明天,明天先看看那齊公子是什么模樣,說不定你真的相中他了呢?”
沈頌儀冷哼一聲。
那齊修遠就是長成個仙人模樣有什么用,能點石成金嗎?
無論如何,她明天一定要想辦法攪黃了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