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絮默默遞上一盞茶,輕聲道:“若是鄭老尚書還活著,令國公府?dāng)嗖桓疫@般欺辱鄭家小姐?!?/p>
沈令月立刻將目光轉(zhuǎn)向這個平日沉靜寡言的丫鬟,“展開說說?”
霜絮抿了下唇,不好意思的道:“我也是去正院領(lǐng)月例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夫人似乎在為送賀禮的事兒煩惱呢——鄭老尚書是老爺科考那年的座師,按理說咱們也該為鄭家出頭爭一爭。但鄭家又是因?yàn)榫砣肽纥h案獲罪的……”
沈令月懂了,她那個便宜老爹向來是個墻頭草,連她這個親生女兒的婚事都不敢置喙,更別說替獲罪的老師家里出頭了,跑還來不及。
她重重嘆了口氣。
得了,她自己現(xiàn)在都滿頭包呢,還有閑心吃別人家的瓜?
隨口打發(fā)了兩個丫鬟出去,沈令月把被子蒙頭一裹,在床上來回烙大餅。
好煩啊啊??!
她不就是期末考結(jié)束小小放縱了一下,玩游戲玩了個通宵,怎么就猝死了,還穿書了?
大學(xué)生果然脆皮qaq
穿書就穿書吧,結(jié)果既沒穿成女主,也沒有系統(tǒng)空間金手指,甚至由于她看過的小說太多太雜,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走哪條劇情線……
她只知道自己穿到了一個名為大鄴的架空王朝,似乎是歷史從唐宋以后拐了個彎的平行世界,大體有點(diǎn)像明朝,但如今的皇室姓蕭。
她穿來的這具身體是禮部侍郎家的嫡幼女,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其中大姐已經(jīng)出嫁,大哥二哥還在讀書,二姐只比她大三個月,尚未許婚。
而她,這個家里的老幺,居然越過兄姐,被圣上賜婚,即將嫁給昌寧侯府二公子裴景淮,婚期就在三個月后的六月十八。
賜婚!
她還只是個二百四十個月的寶寶啊,怎么就要嫁給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了?
沈令月剛穿過來那兩天,一想起前院正堂里供著的那卷賜婚圣旨,就恨不得一條白綾再把自己送走。
——估計(jì)原身也是接受不了這樁賜婚,才會氣得一命嗚呼?
但沈令月又脆皮又慫,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誰知道再死一次是不是真的就沒命了?
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她在現(xiàn)代的父母早就過世了,孤兒一個無牽無掛……
不,還是會有人會記掛她的,她唯一的,最好最好最好的閨蜜燕宜,要是收到她猝死的消息,還不知道會多傷心。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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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月慢慢拉下被子,想象著燕宜抱著她遺照落淚的模樣,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