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柏油路上灑下斑駁光影,今日中午放學(xué),蘇若璃在路上碰見了刑警隊的張葉站在路邊正在打電話,蘇若璃下意識抿唇微笑,梨渦淺淺。
張葉看見她,微微頷首示意,喉結(jié)滾動著繼續(xù)通話。
蘇若璃正準備繼續(xù)往家里走,忽然就聽到張葉電話里說:“墨奕,你傷怎么樣了?”這句話像顆石子投入深潭,驚得蘇若璃的睫毛劇烈顫動,她手指驟然收緊,腳步下意識的頓住,梧桐樹的沙沙聲突然變得遙遠,她甚至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連忙豎著耳朵聽。
“嗯,你在辦公室?嗯,好。
”張葉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蘇若璃的耳朵里。
墨奕哥受傷了?這一認知迅速在蘇若璃的腦海里擴散,他在辦公室!蘇若璃毫不猶豫的沖向家的方向。
拐進大院門口時,她的肺葉仿佛要被撕裂,額前碎發(fā)黏著汗珠,卻仍死死盯著那扇辦公室的門。
“砰!”門撞在墻壁上發(fā)出悶響。
陳墨奕握著鋼筆的手猛地一抖,藍黑色墨水在文件上暈開一朵墨花。
他抬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目光掃過蘇若璃泛紅的臉頰和起伏劇烈的胸口。
“你怎么了?”他放下鋼筆,指節(jié)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
“墨奕哥,你受傷了?”蘇若璃撐著門框大口喘氣,發(fā)梢還在往下滴汗,她的瞳孔里盛滿驚惶。
陳墨奕濃眉微蹙,嘴角勾起個疑惑的弧度:“誰受傷了?”“不是嗎?我剛才聽到張葉給你打電話說你傷怎么樣了。
”蘇若璃向前半步,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的印記。
“傷?張葉?”陳墨奕眼珠轉(zhuǎn)動了一下,似乎在回想剛剛電話里兩個人說了些什么。
“哦,不是,他是問我嗓子怎么樣了。
”陳墨奕喉間溢出輕笑,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流轉(zhuǎn)的笑意。
“嗓子?”蘇若璃重復(fù)著,緊繃的肩膀突然垮下來。
“對,上午我出了一個警,在現(xiàn)場我嗓子都快喊劈了,所以他問我嗓子怎么樣了,不是我受傷了。
”“哎喲喂,嚇死我了。
”蘇若璃聽到陳墨奕的解釋,松了一口氣,雙腿發(fā)軟,跌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黏膩的校服貼著皮膚。
陳墨奕看著蘇若璃的樣子,忽然間明白了她那么拼命的跑回來是以為自己受傷了,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柔情,但沒有說話,默默站起身,警服的褲子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繞過辦公桌,手指握住白瓷水杯的弧度,水流注入杯中的聲音清脆悅耳。
蘇若璃盯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喉結(jié)跟著上下滾動。
當(dāng)帶著體溫的水杯塞進她手里時,蘇若璃沒有多想,接過來水杯一飲而盡,當(dāng)水滑過喉嚨,蘇若璃突然僵住,她的視線落在了手中的水杯,這是陳墨奕的水杯!腦海里瞬間想起那次徐牧想用陳墨亦的杯子喝水時,陳墨亦清楚的對徐牧說任何人不都可以用他的水杯喝水!蘇若璃眼眸微微瞪大,倒吸了一口涼氣,拿著水杯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紅暈從耳根蔓延到臉頰,她的指尖在杯身留下濕潤的痕跡,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地狂跳。
“還喝嗎?”陳墨奕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蘇若璃慌亂抬頭,撞進他含笑的眼眸。
那雙瞳孔里映著她通紅的臉,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讓她的呼吸一滯。
她連忙沖著陳墨奕搖搖頭:“不,不喝了。
”說著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悄悄的穩(wěn)了一下自己剛剛有些慌亂的情緒:“那個,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