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閃,她想到之前在書房翻完顏什古搜集的舊書,里面夾著朝中的舊事奏折以及大金推立張邦昌時群臣寫的反對廢趙議狀,里面有個叫秦檜的官員。
“阿鳶,那位秦參謀也會去嗎?”
軍政、民事之類的要務,完顏什古并不刻意避諱趙宛媞,有時候甚至講給她聽,趙宛媞摸清她的性子,發(fā)現(xiàn)有事不如直說,遂直白地問了。
“你說秦檜?”
意味深長地挑她一眼,完顏什古笑了笑,趙宛媞在府里的行蹤自有人告訴她,因此猜得出她的心思,她靜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伸手在她額前輕輕點了兩下。
“此人口蜜腹劍,陰險狡詐,并非表面這么老實,城府很深,別以為他在議狀上簽名便是什么忠良臣子,你的那些心思少對他說。”
戳破所圖,趙宛媞臉一紅。
識人斷物,完顏什古有遠超趙宛媞的老練成熟,留秦檜在身邊別有所用,雖然沒與趙宛媞明說,可提醒是善意的,只不過低估了趙宛媞的固執(zhí)程度,以及她的確對她有所隱瞞。
“好了,不說這些?!?/p>
見她似乎有點兒沮喪,完顏什古有意哄她,便撤開小案,把趙宛媞拉到懷里,溫柔地親她的耳朵,軟軟地,“趙宛媞,給我摸奶子好不好?”
想拿情事引她注意,可話糙得過分,足足下流,完顏什古雖說好意,奈何文盲,胸中無半點詩詞文墨,且從不知什么含蓄,一句話出口,像只會要趙宛媞身子似的。
手不老實地往她兩團上摸索,明顯要拉她做那事,趙宛媞皺眉,對完顏什古的流氓行徑十分嫌棄,連忙把她作亂的手打開,嗔道:“你就會做那事!”
“那你想我做什么?”
換去她腰上輕輕摟著,完顏什古笑了笑,不惱,反而覺得趙宛媞誘人,忍不住再蹭蹭她的臉蛋,眼神溫柔,仍是軟和的語氣,“給你念首詩?”
連詞牌名都記不住的文盲,趙宛媞想起她曾經(jīng)的“輝煌”大作,終于被完顏什古逗笑,不輕不重地推她一下,帶起撒嬌的意味,“少來,你念的哪里是詩啊,分明是些。。。。?!?/p>
“是些什么?”
當然是些驢唇不對馬嘴的東西,趙宛媞很想這么說,不過考慮完顏什古要強的自尊心,更怕她不服氣,開口再念些驚世駭俗的“自創(chuàng)”詩詞,便改了口:
“阿鳶,你什么都會告訴我嗎?”
“嗯,”輕易被調(diào)走注意,完顏什古莞爾,并不多想趙宛媞生硬的轉(zhuǎn)移,反倒認真地望著她,澄澈幽綠的眸閃爍微微的光芒,專注,深邃,柔情泛濫。
“所以,你想問我什么?”
其實,根本沒想好,趙宛媞腦海空泛,不知怎地,胸口有股潮熱的悶,她注視著完顏什古幽綠的眸,心一跳,嘴唇自作主張,竟問了出來——
“當時,你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