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雩話比五年前還要少,電話明明是他主動打來的,但面對孟鶴兮的詰問,他卻半天沒吭聲,孟鶴兮聽著他比之前要重一些的呼吸,用力捂了捂臉,勉強(qiáng)讓自己笑了笑。
“我跟自己說你其實(shí)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抓著金夜明不放,可我難道真的這么不值得你信賴么,為什么你不能把那些事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啊,無論你要做什么,只要你愿意告訴我,我都會幫你的岑雩。”
“還是說,其實(shí)你沒有,你只是單純的厭惡我,比起厭惡金夜明,更厭惡我,所以寧愿跟著他,也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幫助?”
這些話他原本不想跟岑雩說,那顯得他太自輕自賤了,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清楚,哪怕他這個樣子,岑雩也不一定會可憐他。
那人心軟的時候像融化的巧克力,但一旦硬起來,簡直用金剛杵都砸不開。孟鶴兮已經(jīng)有過一次那樣慘痛的教訓(xùn),不應(yīng)該傻到再讓自己體會)
孟鶴兮覺得金家人很可笑,大概是從前總被佟則為壓一頭,后來得了勢,就處處學(xué)對方。佟則為以前坐賓利,金家父子就也把車子換成了賓利,甚至還鳩占鵲巢搬進(jìn)了佟家以前住的2號公館。
狗永遠(yuǎn)都是狗。穿的人模狗樣實(shí)際上還是狗。
就像他一樣,哪怕披上了孟家二少的皮,骨子里還是有貪婪自私的劣根性。當(dāng)然,孟康同樣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在心里嗤笑一聲,急切地起身,結(jié)果可能是蹲久了,忽然眼前一黑,差點(diǎn)栽個跟頭。
而金夜明那狗東西將車窗半搖下來,看他笑話:“孟二少,雖然我知道您很期待與我做這筆生意,但還是要好好保重身體?!?/p>
草了。
老子身體好得很。
不像你天生就長了張縱浴過度的臉。
“金少可真會說笑?!泵销Q兮皮笑肉不笑地反擊,視線越過對方,望進(jìn)車?yán)锔钐?,如愿瞥見那張美得驚人的臉。
美人賞心悅目,襯托得金夜明這狗東西更加面目可憎。但戲還是要演。
孟鶴兮走到車邊,親自給對方開了車門:“請吧,金少。”
“多謝孟二少?!苯鹨姑餍Σ[瞇地從車上走下來,另一邊,岑雩自己推開車門,沉默地站在車旁,直到另外兩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他才慢吞吞地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孟鶴兮迅速回了一下頭,兩人的目光短暫地交匯了片刻,岑雩面色很冷,大約是還在氣孟鶴兮的多管閑事。
反倒是孟鶴兮心情很好,咧嘴朝他齜了齜牙,前者避開他挑釁的視線,眉頭擰成了疙瘩。
“孟二少,雖然我同意做這筆買賣,但有些事我還是必須跟您說清楚,岑雩他不愿意離開我,我也是費(fèi)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說服他。”
在沙發(fā)上落座后,金夜明的狗爪子就一直黏在岑雩身上,兩人十指緊握,宛如一對親密不可分的愛侶,孟鶴兮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看著,一口血快從嗓子里嘔出來。
這特么的是上他這秀恩愛來了?
“所以我同他商量好了,人就在孟少您這里養(yǎng)三個月,三個月過后,如果他還是沒有改變主意,我會派人接他回去?!?,"chapter_ti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