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梧坐在馬車?yán)?,合上手中的信箋遞給秋溟,“你看看,六合會的膽子不小啊,在京城做殺人的買賣?”
秋溟接過來看了,年輕的臉上多了幾分殺氣,“我?guī)巳ザ肆隧橈L(fēng)樓!”
謝梧搖搖頭,道:“何必?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人家也是開門做生意罷了?!?/p>
秋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只聽謝梧道:“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這門生意能做起來…六合會手里肯定有不少京城權(quán)貴的機密。”
“小姐莫不是也想……”
謝梧捂著額頭道:“我們跟六合會也算競爭對手吧?”
秋溟點點頭,九天會和六合會確實算是競爭對手,主要的競爭在漕運上。
不過九天會的勢力范圍在巴蜀荊楚一帶,而六合會在中下游流域,因此目前還未發(fā)生太多的直接沖突。
但如果雙方繼續(xù)做大,發(fā)生沖突也是早晚的事。
另外相比一直將重心放在西南的新起之秀九天會,已有百年歷史的六合會勢力分布更廣,在京城自然也有不弱的根基。
“先不要管六合會了,樊氏既然自己花錢賣兇,看來她并不希望她背后的人知道此事,或者是她的分量不足以讓她背后的人助她。”
“樊氏找到我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秋溟皺眉道。
謝梧笑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一開始就盯著我們?看來她真的很恨我,若不是我這次親自回京,恐怕還釣不出來這條線索,這些年樊氏太安分了。”
自從幾年前她的勢力基本成型,就一直暗中監(jiān)視著樊氏。
但一直沒什么消息,樊氏尋常規(guī)矩地就像是任何一個京城的普通貴婦人。
但謝梧并不相信這些,她只相信誰得利最大誰就最可能是兇手。
當(dāng)年卞家沒落的太快,而一向身體健康的卞太傅和卞氏也死得太快了。
原主一個沒有外祖和母親可以依靠的小姑娘,有什么地方值得被人死追著不放的?
原主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在于,只要她活著就是鐵板釘釘?shù)男磐蹂?/p>
而現(xiàn)在,樊氏取代了卞氏成為英國公夫人,樊氏的女兒取代原主成了信王妃。
“先弄清楚,總比回去了才想辦法確認敵人是誰好些。”
謝梧道。
秋溟道:“小姐打算如何對付樊氏?”
謝梧悠悠道:“你覺得,以樊氏和樊家的實力,有能力和膽量對卞家出手嗎?”
“英國公……”
秋溟飛快地看了謝梧一眼,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謝梧輕笑出聲,嘆道:“秋溟,雖然很多年沒見過我那位父親了,但以我們這么多年對他的了解,這人啊……八成是個人面獸心的野心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