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想拒絕,又有些膽怯。
但最終,她還是妥協(xié)了,“那就……說一點點,行嗎?其實,基本上就那些……也沒必要多說?!?/p>
國師譚本想反問她,是如何判斷何為必要,又清楚現(xiàn)在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于是平靜地點頭同意。
頂著男人沉若淵水的目光,蘭珊還是越說越不自在。
她咬了咬嘴唇,許是先前那一場哭得太狠,櫻唇有些干燥起皮,加上她情緒一有波動就忍不住地用牙咬按,那兩片嫣紅的唇就如同她整個人一樣,好似快要脫水的花群,嬌嫩柔軟卻又憔悴可憐。
國師譚在視線在她的唇上打了個轉(zhuǎn),腦海中一時既有少女第一次主動親吻敖潭時,他也共有的感受和記憶;一時又想起自己到了行宮尚不曾來無垢城前,以龍yin之氣為介,造夢將她拉入其中,狠狠吻她的那一幕;一時又難免回想起在蜃中,蘭珊與她意識中的師徒三人發(fā)生的種種不僅僅是親吻的親密行為……
垂在袖中的五指默默握緊成拳,他的情緒又隱隱有要失控之兆。高大冷峻的男人無甚表情地從那張張合合的緋色雙唇上移開了目光,貌似淡漠地繼續(xù)聽她說下去。
可蘭珊卻憑直覺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某種審視,她的聲音不由越說越低。
雖然,她與本該陌路的青宇師徒會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其中的契機之根本,還在于敖潭當初渡劫失敗,她救他心切,才會一意孤行。但想要救他,以及之后她付出的“代價”,都是她的一廂情愿,她自然不會在這點上跟敖潭多說什么。
只是,此刻若是將她和百川見面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說出來,各種前因后果自然也要細細道來,就勢必要牽扯到她對那師徒三人從頭開始便撒下的各種謊話,還有她如何利用身子一步步套牢他們的身與心的。
而要親口對敖潭說出這些,她想想都感到窒息。
哪怕,他好似已對她離開寒潭后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畢竟也只是心照不宣,真要她一字一句地自我“供述”,就好比要她親手扯掉那條不存在的遮羞布,一絲不掛地赤裸站在他面前一樣。
這簡直堪比某種足以將她的羞恥心當眾凌遲處死的酷刑!
掐頭去尾,能簡則簡地匆匆講完和百川見面說了些什么,蘭珊立刻打住。她看向敖潭,等著他開口,可看他那副靜然淡漠中帶著一股寒氣的樣子,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就有些忐忑。
男人靜默了片刻,看著她開口反問道,“不想負我?”
蘭珊尷尬至極,后悔自己剛剛沒能更加精簡些,怎么就把拿他來當擋箭牌的這四個字說出來了呢?
“只是托詞,就是、是借口……那個……”她想補救地解釋一兩句,但又一時想不到恰當?shù)拇朕o。
“說得好?!蹦腥说f了一句。
“嗯?”蘭珊驚訝地抬起頭,疑心自己聽錯了。
少女的眼睛紅通通的,仿佛一只在草叢里迷了路的小兔子,此刻豎起耳朵仰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有些傻兮兮地看向他。
國師譚心中的妒怒之氣頓時平順了一點,“只是,這樣還不夠?!?/p>
蘭珊的眼神更加迷惑,什么還不夠?她對百川都說得那么直白又絕情了……想到年輕男人當時黯然又痛苦的神情,她的心中也不由又是一陣酸楚苦澀。
國師譚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心知她不外乎是又在想那三個男人中的某一個了,不由眸色一沉,朝她伸出手,“過來?!?/p>
蘭珊站著沒動。
她以前是喜歡親近敖潭的,冷心冷情的他卻不給她靠近的機會。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學會、并且有意識地與他保持距離,不想惹他不快。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不解,像是在詢問他讓她上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