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楠迅速收拾好紛亂的心緒,重新戴上了那副冷艷高傲的面具。
她微微抬手,止住了眾人的喧嘩,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清冷與掌控感。
“多謝各位厚愛,這塊翡翠,楊家暫時沒有出售的打算?!?/p>
她的目光掠過人群,與臉色陰沉可怕的秦壽短暫相交,空氣中仿佛迸射出無形的火花。
她微微揚起下巴,帶著一絲勝利者的鋒芒,盡管這勝利來得如此意外。
“秦少,承讓了!”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看來今晚的運氣,似乎并不在您那邊,賭石的彩頭我拿了。今后,騰沖的那塊礦區(qū)你們秦家休想再染指半步?!?/p>
“哼!”
秦壽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火,臉上竟然又重新擠出了一絲扭曲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冰冷徹骨。
“賭石一道,本就三分靠眼力,七分憑天意。楊小姐今晚氣運加身,秦某佩服。不就是一塊礦區(qū)嗎,送給你又如何?”
他的聲音平穩(wěn),甚至還能維持著基本的禮節(jié),但任誰都能聽出那話語里壓抑的風暴。
賭石輸了,礦區(qū)沒了,與楊家聯(lián)姻也失敗了。
他怎能不氣?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李玄,如同毒蛇的信子,眼底的狠辣仿佛要溢出眼眶。
“就是不知道,這位…李先生,是楊小姐從何處請來的高人?以前竟從未在圈內(nèi)見過,真是深藏不露啊?!?/p>
他將“深藏不露”四個字咬得極重,充滿了探究與威脅的意味。
李玄感到那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扎在身上,但他沒有退縮,只是平靜地回望過去,微微頷首,不卑不亢。
“秦少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碰巧罷了?!?/p>
“碰巧?”
秦壽輕笑一聲,不再多言,但那眼神分明寫著絕不相信。
他深深看了楊楠和李玄一眼,仿佛要將兩人的模樣刻進腦子里。
然后,猛地轉(zhuǎn)身,不再看那慘淡的切面和耀眼的帝王綠,帶著一身低壓寒氣,大步流星地離去。
王強見狀,連忙像條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秦少,今晚的事都怪那個叫李玄的狗雜種,我這就安排人把他做掉?!?/p>
“做你妹!”
秦壽惡狠狠地瞪向?qū)Ψ剑忠话驼坪粼谄淠樕稀?/p>
“我要的是那小子嗎?我要的是楊楠和整個楊家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