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本身只是行走在求道之路上的旅客,但卻是一種特殊的旅客。
如王玉樓,他上一次想自己的終點會是哪里時,給的答案是紫府——嫁給周映曦。
做個贅婿,成為猴版的紫府,活個七百歲,家族的延續(xù)也能保證,其實也沒那么差。
多好啊,充滿了小修士的幻想。
現(xiàn)實的情況是,哪怕他成為了周映曦的道侶,周氏也不一定能把他們推到紫府之境上。
‘群仙臺不同意,沒人可以成道——修仙是一場騙局’,安檸的遺言就像重重的山,壓在玉樓的心頭。
不過,玉樓倒是沒有太過恐懼,人沒必要一味陷于對遙遠事務(wù)的擔憂中。
相比于未來的艱難,當下的困境反而是他更應(yīng)該著力解決的重點。
只要修為漸漸提升上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至少,哪怕面對危險的時代,也能多些從容。
王顯茂在這方面,和玉樓的想法不謀而合,族長與玉樓的溝通,往往會回到修為這個簡單但又不簡單的著力點上。
不過,當玉樓真正離開家族的庇護后,心中還是有些沒底。
在王家山,族中高修、大陣和仙盟的秩序保護著王玉樓。
在清溪坊,鎮(zhèn)守修士和大陣和仙盟的秩序保護著王玉樓。
但進入滴水洞天后,玉樓從濁池的姿態(tài)上看出,滴水洞天中不存在所謂的仙盟秩序。
吳謹言就是個例子,這個來自仙盟的監(jiān)察者直接被滴水洞吸收為了客卿長老——迅速被收買,直接腐化。
滴水洞天中的黎民百姓,更是要在滴水洞設(shè)計的恩情教育課上夜以繼日的學(xué)習(xí),直到生命的盡頭。
作為鎮(zhèn)守修士,玉樓所在的工作地點河灣村,更是根本就不存在大陣。
不,其實是有陣法的,王顯茂通過濁池送給玉樓的宅院自帶的陣法,即是河灣村的最強陣法。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但在這里,我好像是個子最高的?”玉樓有些無奈的嘆道。
不過,他也沒什么好怕的。
如果一直躲在他人的庇護下,又怎能成為真正獨當一面的大修士呢?
溫室里長出花朵脆弱的厲害,只有敢于直面風暴與雷霆的存在,才能一步步走到那遙遠的彼岸。
收好族長給自己的諸多賜寶,玉樓換上了碧水宮弟子的法衣,走出靈木制成的宅邸——是的,靈木制成。
所以說,這肯定是族長送的,單就濁池那樣子,就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手筆。
只是,族長的態(tài)度太復(fù)雜,玉樓決定暫時不想了。
“仙師?”
“拜見仙師!”
“仙師!”
天上突然降下一座仙家府邸,村民們早已看熱鬧似得圍了上來。
玉樓一出門,他們就山呼仙師,更是有人直接跪下磕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