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定制的黑色西裝,領(lǐng)帶系得一絲不茍,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和他這副狼狽的樣子完全不同。
“穿好衣服,晚上有晚宴。”她沒有問任何事,對著險些被欺負的丈夫,指著一旁的西裝下達命令。
鐘敘白沒動,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不去。”
謝若姍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沒聽懂他的話。
在她的世界里,鐘敘白從來不會說“不”。
“你是我丈夫,要陪我。”她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強調(diào)。
鐘敘白輕笑,帶著諷刺,“謝若姍,你忘了?你說我臟?!?/p>
謝若姍的動作頓住了,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抿緊了唇。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氣氛逐漸降到冰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我爸說,你要走?”
鐘敘白沒否認,“是?!?/p>
“可以。”謝若姍看著他,神色淡淡,“把錢還了?!?/p>
鐘敘白愣了,“什么錢?”
“十年前,你父親破產(chǎn),謝家?guī)湍氵€的八千萬。”
“你母親治病花的一億二千萬。還有這些年給你的生活費,加起來一共三個億?!?/p>
她一條一條地數(shù)著,像是在念一份冰冷的賬單。
鐘敘白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謝若姍,那是……”
她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那些錢,是謝家借給你的。現(xiàn)在你要走,自然要還?!?/p>
“那是交易,當初那份合同……”鐘敘白終于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手背的針頭因為激動而晃動,“你父親親口說的,只要我照顧你七年,那些錢一筆勾銷!我們簽了合同的!現(xiàn)在都十年了……”
“那合同不作數(shù)”謝若姍執(zhí)拗地開口,像是一個孩子,“想走,那些錢,你必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