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蹌地后退,忽然腳下踩到柔軟,下意識回頭,地上堆著一團(tuán)深色的東西,上面還沾著暗紅的血漬,是阿福的皮。
阿福是他三年前撿的流浪狗,也是唯一能讓謝若姍放松警惕的動物。
昨天出門前,它還搖著尾巴用毛茸茸的頭蹭他的手心。
“阿?!彼曇纛澏兜夭怀蓸幼?,“你把它怎么了?”
謝若姍瞥了一眼,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它咬季醫(yī)生。”
“所以你就殺了它?”鐘敘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前明明會蹲在地上看它曬太陽,你說你很喜歡它……”
這三年,每當(dāng)他面對自閉癥的謝若姍要堅持不下去時,都是阿福在一旁安慰他。
一千多個日夜,是阿福在一旁陪他度過。
昨日臨走前,他明明還答應(yīng)給它買最新的兔子玩具,他還答應(yīng)它要去湖邊公園遛彎。
明明只是一天,她怎么能殺了它?
“季醫(yī)生說,”她打斷他,眉頭微蹙,目光陌生而又冰冷,像是在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它很臟,要清除?!?/p>
“清除?”鐘敘白喃喃著,心口密密麻麻翻著痛,“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想把我一起清除掉?”
他猛地沖過去抓住她的胳膊,想問清楚她到底有沒有心。
那是阿福啊,會跳下水救她的阿福啊!
可下一瞬,就被她狠狠推開。
“別碰我!”謝若姍像是被什么燙到一樣跳開,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神里翻涌著他看不懂的情緒,“惡心!”
鐘敘白被推得后退,后腰撞在假山,疼得倒抽冷氣。
季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眉頭緊鎖,“鐘敘白你怎么能打若珊?她就算有自閉癥,也不能讓你這么欺負(fù)啊!”
他將謝若姍護(hù)在身后,輕撫她的后背,安慰著,“沒事了,我在呢。”
又對著鐘敘白厲聲呵斥,“來人,把這個欺負(fù)小姐的人關(guān)起來!”
下一瞬,兩個保鏢沖進(jìn)來,架住鐘敘白的胳膊,將人往地下室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