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永遠整潔,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謝小姐,如今外套敞開著,領口沾著灰和汗水,像個邋遢的乞丐。
她潔癖產生的焦慮,早就已經被失去鐘敘白的心慌覆蓋。
她喃喃著,像是被遺棄的孩童,“鐘敘白,你在哪兒?”
“你為什么不回來?”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落在嘴邊,苦苦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難過的時候,眼睛會這么酸,心臟會這么疼。
“小姐。”保鏢終于追上她,語氣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老爺讓您回家。”
謝若姍猛地抬頭,眼睛瞬間亮了。
父親!
父親一定有鐘敘白的消息,說不定鐘敘白就在父親那里,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坐在書房里等她道歉。
他一定又去告她的狀了,告她又發(fā)脾氣,告她不理他。
她轉身就往家跑,腳步踉蹌卻飛快。
推開別墅大門的瞬間,喜悅的表情卡在臉上。
沒有。
她看了一圈又一圈。
沒有鐘敘白。
鐘敘白呢?
失落將她覆蓋,她看向父親,還沒等問,父親便開口了。
“看你干的好事!”
謝父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至極,看見她進來,把桌上文件袋往她面前推了推。
“謝若姍,”父親的聲音很沉,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鐘敘白和你離婚了。”
謝若姍沒動,不解地看向父親。
什么叫離婚?
她要鐘敘白!
“你們不再是夫妻了?!敝x父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以后,也別再找他了。”
“離婚?”謝若姍終于開口,“什么是離婚?”
她不懂。
謝父一字一頓,“就是你永遠都見不到他了,他也不會再回來,他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
“聽明白了嗎?你自由了,謝若姍,你可以暢快的和那個醫(yī)生在一起了?!?/p>
“但鐘敘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