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同知離去后,大堂內(nèi)安靜了下來,只有木炭燃燒偶爾發(fā)出噼噼的聲音。
首座上的袁可立閉目養(yǎng)神,西安府的六位指揮使則是坐立不安,但也不敢出聲。
半個時辰后,一名錦衣衛(wèi)走了進來:“閣老,按照秦王府的玉牒,秦王府秦王一脈共有宗室104人,全部都在王府內(nèi),
另外王府官吏也全都在,其余家丁、仆人等共計689人,有66人被派出去經(jīng)營各種買賣了,要不要派人抓回來?”
“先不用管!”
袁可立揮了揮手,一些小雜魚,無關緊要,只要宗室的人在就行。
又是一個時辰后,又一名錦衣衛(wèi)進入大堂遞了一張紙給袁可立:“閣老,長安縣統(tǒng)計出來了,下田136頃、中田421頃、上田328頃,與匯總賬冊差了250頃,
這兩百多頃的地契時間都是今年以后的?!?/p>
袁可立聽完,臉色冷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每隔一會兒就會有人送進來核算的結(jié)果。
這場核算,足足到了下午太陽快落山了才結(jié)束。
看著桌子上匯總出來的數(shù)據(jù),袁可立眼神很是復雜。
痛惜、悲哀、憤怒、欣喜等各種表情糅合在了一起。
痛惜的是,自今年以來,秦王府的土地足足增加了近3000頃,都是大災后百姓活不下去了賤賣給了秦王府,都是絕契。
悲哀的是,百姓無權(quán)無勢,為了活下去,只能將自己辛苦了數(shù)十年的土地賤賣了,自此以后只能租田忍受剝削,或者成為流民。
憤怒的是秦王府家大業(yè)大,還和百姓爭那一點點的銀子,比正常價格低了近三成。
秦王府下的良田有兩萬九千頃,山林和礦山二十九處,并有長安縣、咸寧、咸陽等六縣的稅課權(quán),莊園六十七處,各種酒樓、坊市、客棧等等三百余處。
看到數(shù)據(jù)的那一刻,袁可立就想上折子請皇帝將其他的親王都給抄家了。
ps:兩萬九千頃看著是很多,實際算下來不到兩千平方公里,和深圳差不多大小。
“閣老,秦王府的這兩萬九千頃良田中有一些是陜西境內(nèi)一些士紳掛在秦王府下的?!?/p>
袁可立豁然站了起來:“有多少?”
“暫時不知道,地契上凡是白契的基本都是士紳富商的。”
“立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