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檔案館,陽光刺眼,卻渾身發(fā)冷。
手機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
照片里,我媽坐在老街口的長椅上,面前擺著一碗五塊錢的豆腐腦,手里拿著一張被揉皺的超市促銷單。
配文:
【林太太,退休金停了,兒子也不管,真可憐?!?/p>
我腦袋“嗡”的一聲,回撥過去,關機。
下一秒,沈星瀾的微信彈出來:
【阿衍,剛收到拆遷辦消息,老街片區(qū)提前啟動,補償款大約兩百萬。
我替你做了決定,房子不要了,直接拿現(xiàn)金,打到我瑞士賬戶,省得以后再跑手續(xù)。
媽先住我那套公寓過渡,省房租?!?/p>
我盯著屏幕,指尖冰涼。
她連我媽最后的棲身之所都要拆掉。
我抬頭,看見對面寫字樓巨幕正在播放財經(jīng)新聞——
辰星醫(yī)療股價再創(chuàng)新高,沈星瀾作為cfo接受采訪,笑容標準:“穩(wěn)健投資,回報股東。”
鏡頭掃過她手腕,正是那顆118克拉的鉆戒。
我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她以為我林衍只是她財報里的人力成本?
那我就讓她看看,人力成本也會變成毀滅級黑天鵝。
我撥通宋執(zhí)的電話:“宋哥,幫我查兩件事——
第一,沈星瀾在瑞士開的那家藝術(shù)咨詢公司;
第二,她上周代我簽的那份拆遷授權(quán)書,能不能做筆跡鑒定?!?/p>
宋執(zhí)在電話那頭笑:“兄弟,動真格的了?”
我望向巨幕里那張精致的臉,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她拆我媽的房子,我就拆她的信托?!?/p>
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