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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頁）
一周后，我把云頂壹號別墅掛上中介。
中介問心理價，我淡淡說：“低于原價30也賣?！?/p>
買家是一對剛回國創(chuàng)業(yè)的夫妻，帶著兩個孩子看房那天，小女孩在樓梯口問我：“叔叔，為什么墻上沒有全家福？”
我愣了半秒，笑：“因為照片里的人搬走了?！?/p>
他們簽了合同，我當場把鑰匙遞過去：“祝你們，在這里住的開心?！?/p>
沈星瀾從留置所出來那天，是宋執(zhí)去接的。
她穿著三天沒換的襯衣，鞋子少了一只。
宋執(zhí)遞給她一張單程機票：“去多倫多，今晚十一點，經濟艙，行李限20公斤?！?/p>
她抬頭，隔著馬路看向我。
我沒有過去，只把車窗降下一條縫，對她點了點頭——
就像五年前婚禮上，她挽著我說的那句“余生請多指教”，如今，余生不必再見。
夜里十一點，浦東機場跑道燈像一條金色河流。
我在塔臺外的圍欄邊站著，看一架波音777拉起機頭，沖進云層。
宋執(zhí)遞給我一罐啤酒：“徹底結束了？”
我“嗯”了一聲。
他笑：“那接下來干嘛？”
我抬頭，天幕遼闊：“做一家真正給基層醫(yī)生漲薪的醫(yī)療集團——
先從每月2000塊的生活費開始，讓每個人都能拿得起。”
三個月后，辰星醫(yī)療發(fā)布首份報告。
封面不是西裝革履的高管，而是一張我推著輪椅陪老媽逛菜市場的大合照。
輪椅上貼著一句標語：
“讓每一位媽媽，都不再為2000塊生活費發(fā)愁?！?/p>
報告最后一頁，印著一行小字：
“本報告由辰星醫(yī)療前cfo林衍先生親自簽發(fā)，薪酬1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