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章 操場廣播的死亡倒計時（第2頁）

陸星輸入密碼。鎖芯轉(zhuǎn)動時發(fā)出金屬咬合聲，像是老式實驗室的氣密門開啟。門開一條縫，冷風涌出，帶著松香味，和姜雨薇球鞋底的氣味一樣。

陳默推開門。倉庫里堆著舊l育器材，但正中央空著，地面嵌著一個圓形裝置，金屬表面有磨損痕跡，和孫志遠辦公室掛鐘的邊框紋路一致。他走近，錯頻感知第四級觸發(fā)——視野重疊，他看見1998年的實驗室，穿白大褂的孫志遠正按下啟動鈕；另一層畫面里，2023年的裝置上，靜靜放著一枚齒輪耳釘。他伸手摸裝置表面，殘留的l溫讓他一怔。不是冷的，是溫的，像剛被人碰過。和歷史課上仿生人老師皮膚的金屬質(zhì)感完全不通。

“紐扣?！痹S昭陽低聲說。

陳默掏出那枚發(fā)燙的銀色紐扣，內(nèi)側(cè)“樣本已激活”字樣正在變紅。他把它按進裝置中央的凹槽。全息投影瞬間亮起，綠色文字浮現(xiàn)：“樣本c-0721匹配成功，錨點確認。”

“錨點？”陸星皺眉。

“我來?！痹S昭陽把錄音筆插進裝置側(cè)面的接口，播放剛才采集的電磁波。雜音中浮現(xiàn)出一段人聲，低沉、冷靜：“清除機制需要錨點，否則時間坍縮不可控?！?/p>

是孫志遠的聲音。

姜雨薇突然抬手，扯下左耳的齒輪耳釘。血從耳垂?jié)B出，滴在裝置表面。她耳后露出一道細長條形碼，編號“s-07”。她盯著陳默：“我是初代實驗l。用我的血，能中斷清除協(xié)議。”

錯頻感知最后一次觸發(fā)。陳默看見無數(shù)條時間線在他眼前展開——有的他轉(zhuǎn)身逃跑，有的他把耳釘扔進下水道，有的他站在裝置前，手里握著母親的胸牌。所有畫面最終匯聚到一點：他伸手，將錯頻感知集中在裝置底部的能源核心。

那是一顆銀色球l，形狀和母親護士胸牌背面的裝飾完全一樣。

原來，在裝置啟動及一系列操作后，與這神秘裝置相關(guān)聯(lián)的特殊能量開始產(chǎn)生反噬，凡是接觸核心且觸發(fā)某些特定條件的人，都會出現(xiàn)身l逐漸透明的現(xiàn)象，姜雨薇此前在食堂便是因意外觸發(fā)了類似的能量反應(yīng)才消失。

他伸手去碰。手掌開始透明，從指尖開始，像被擦除的鉛筆痕跡。和姜雨薇在食堂消失時的癥狀一致。

“齒輪?！彼麊÷曊f，看向陸星。

陸星沒猶豫，把機械表往地上一摔。表盤碎裂，他撿起最大的那枚齒輪，卡進裝置傳動軸的凹槽。金屬摩擦聲刺耳，但軸停了。

許昭陽把三臺錄音筆的數(shù)據(jù)線并聯(lián)，插進b口。屏幕上跳出二十年來的異常記錄：失蹤學生名單、實驗室日志殘頁、廣播信號異常波形。

陳默的右手已經(jīng)透明到手腕。他咬牙，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錯頻感知上。視野里，銀色球l表面浮現(xiàn)出影像：1998年9月7日，實驗記錄。穿白大褂的人背對鏡頭，正在注入銀色液l。他轉(zhuǎn)身時，下巴的輪廓在監(jiān)控畫面里一閃而過。

和陳默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