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滿屯,他要?dú)⑽?,快來弄死他!?/p>
“來人救我啊……”
蕭弈本打算各走各路,聞言不由皺眉,意識到一旦被那忠于史家且武力高強(qiáng)的鐵塔漢纏住就麻煩了。
他丟下行囊,幾步趕向史德淵。
“別喊?!?/p>
“張滿屯!張……”
“嘭!”
喊叫聲戛然而止。
哨棍帶著破風(fēng)聲狠狠砸在史德淵頭上。
棍勢凌厲,毫不留情。
史德淵肥胖的身體摔落在地,眼神里的惶恐、興奮之色逐漸熄滅。
粘稠的血從他的額頭緩緩流下,淌在潔白的積雪上,如蕭弈與他初見時(shí)那一株虬枝橫斜的老梅。
冥冥中,那句“時(shí)機(jī)成熟,我自會敲你”似成了冰冷讖語。
蕭弈低頭看了一眼,呢喃道:“殺青吧?!?/p>
俯身,伸手,他并不是合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而是見史德淵的蹀躞帶掛著個(gè)玉佩質(zhì)地不凡,想到春桃說過這是那文偃禪師所贈,一把扯下。
“二郎?”
張滿屯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有些含糊,像是嘴里還塞著吃食。
“二郎,你鎮(zhèn)住他沒?俺來了!”
蕭弈迅速收玉佩入懷,拎起行囊就走。
很快,身后響起驚雷般的咆哮。
“二郎?!啊啊啊……俺殺了你!”
蕭弈立即跑過院門,前方就是馬廄,可若讓張滿屯追上,根本來不及套馬。
他隨手將行囊塞在草料堆下,繞了一圈,遠(yuǎn)遠(yuǎn)向已跑進(jìn)馬廄的張滿屯喊道:“滿屯哥誤會了,史家已被包圍?!?/p>
“殺主刁奴!休跑……”
兩人一追一逃,迅速跑過前院。
蕭弈記得來時(shí)有間廡房虛掩著門,往那跑去,出長廊,從雪地跑到對面,之后,踩著自己的腳印退回,躲入廡房。
門堪堪掩上,張滿屯沉重的腳步聲與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就已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