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的小舅舅,太后的幼弟,從小在家中得寵,聲色犬馬慣了,靠著與官家嬉戲,混上了宣徽使。終日與官家狎昵,放紙鳶于宮中,不成體統(tǒng)。”
史德珫說著,搖了搖頭,像是覺得與李業(yè)爭執(zhí)有點掉份了,嗤笑道:“一個紈绔,自以為能與我作對?!?/p>
蕭弈道:“看得出來,他自視甚高?!?/p>
史德珫一笑,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我既沒把李業(yè)當(dāng)一回事,又豈會錯怪你?”
蕭弈受夠這種由旁人一言決定生死的考驗,卻是面露莞爾,道:“只當(dāng)他是個……沒味的屁?”
“哈哈,不錯!”
史德珫大喜,陰翳盡去,待出了尚書省,翻身上馬時忽道了一句。
“小乙,今日起,你當(dāng)我的親隨,月例同春桃看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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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捧了一套質(zhì)地優(yōu)良的細(xì)麻衣袍步入廡房,看向蕭弈,發(fā)現(xiàn)他神色如常,有種榮辱不驚的淡定氣質(zhì)。
“恭喜你,晉身了,又立了什么功勞?”
“這次倒沒立功?!?/p>
蕭弈之前立的功勞更多,沒得什么賞賜,反而是這次李業(yè)言語相激,讓史德珫意識到需要賞罰分明。
或者,史德珫只是想向李業(yè)表明,他沒有中計。
“你運(yùn)氣可真好,能得公子這般賞識?!贝禾业溃骸霸囋嚢?,看合不合身?!?/p>
“多謝。”
蕭弈與她觀念不合,接過衣袍,等她出去。
春桃卻不走,雙手抱懷,催促道:“有甚可扭捏的?快些換,我還得帶你去見公子?!?/p>
“好?!?/p>
蕭弈換了衣服,兩人往前院走去。
路上,春桃許是認(rèn)為蕭弈有與她平等對話的資格了,沒有刻意走在前面,而是并肩而行。
“你看起來瘦,倒是壯實,這套新衣穿得挺好看?!?/p>
“是春桃姑娘給的合身?!?/p>
“說得像我知道你尺寸一般,才不是哩?!贝禾业溃骸澳憧芍H隨該怎么當(dāng)?”
“還請賜教?!?/p>
“既是‘親隨’,自是隨侍左右,不論公務(wù)或私交。雖還是家奴,可地位超然,哪怕管事們也可喚你一聲‘小乙哥’或‘乙郎’,往后你有事可直接求見公子,不必問我。你得熟悉與公子來往人物,當(dāng)公子的口舌、耳目、手足,建言出謀,傳達(dá)命令,督辦事務(wù),整理文書……”
第12章投名狀(感謝“捏嗎”的盟主打賞)
這正是蕭弈目前所需要的,既能稍微自由活動,也能接觸并積累到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