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卻見過太多演技好的美女,知她是故意讓他心軟,依舊道:“別跟來?!?/p>
“可我也許能回報你?!?/p>
“你已經(jīng)回報了?!?/p>
“我不會拖累你的,我雖力弱,卻非嬌縱之人,你最清楚的,我自幼家破人亡,嘗盡煎迫之苦,讓我隨你逃,萬一多個幫手呢?最不濟也能守望風(fēng)聲?!?/p>
蕭弈訝異于她的求生意志,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審視。
許是感受到了他的審視之意,秋霜沒有再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真誠了些。
“求你,我不想死,我還要報仇?!?/p>
“史家已經(jīng)傾覆,解暉也剁爛了?!?/p>
“蘇逢吉、葛延遇,都還沒死。”
蕭弈看了眼秋霜裙擺的血跡,問道:“葛延遇是誰?”
“阿爺?shù)墓芗?,就是他勾結(jié)外人陷害阿爺,你不記得了嗎?”
“過去的事我都不記得。”
說話間,蕭弈腳步不停,穿過一道院門,終于進入了西墻下的竹圃。
秋霜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襟,眼眸發(fā)亮,低聲道:“帶上我,我能庇護你。”
“你?”
“若能逃出這堵墻,對街的李信臣公是我的遠(yuǎn)房親族,我們可以躲進他家?!?/p>
這與蕭弈的計劃不謀而合。
他不信這么巧,暗忖秋霜很可能是猜到了他的打算,故意誆他。
“真的?”
“自是真的,信臣公是大唐郇王之后,我祖上則是大唐安平公,同宗同源,我們兩家關(guān)系一向很好?!?/p>
蕭弈聽不懂,無法確信她不是胡謅,問道:“要是這樣,李濤怎不早救你?”
秋霜低眸,有些傷感,喃喃道:“隔絕我與族人的豈是一堵高墻?是史家的權(quán)勢啊。”
兩人看向竹圃間依稀可見的墻頭,史家的權(quán)勢已一夜傾塌,眼前的高墻卻還阻斷著他們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