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乾祐三年,東京開封府?!?/p>
蕭弈疑惑,喃喃道:“漢?開封?東京?”
“對啊,西京洛陽,東京開封,這我還是知道的,不許再問了,再問我可答不上來了。”
“西京不是長安,洛陽不是東都?”
“是嗎?我又記錯了?這種小事,別管?!?/p>
話題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史德淵受不了這種沉寂,伸出手指,戳了戳蕭弈的心口。
“你,真沒死???”
“沒死?!笔掁拿銖娊o了個解釋,道:“我失憶了,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史德淵長舒一口氣,拍著胸脯道:“我就知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怕?!?/p>
蕭弈頭上還一陣陣的疼,閉上眼緩了緩,道:“我忘了我是怎么暈過去的。”
史德淵低下頭,鬼鬼祟祟地笑了笑,小聲吐出一句話。
“當然是被我打的嘍。”
“你?為什么?”
忽然,
“呼——”
一根哨棍帶著破風聲狠狠向蕭弈頭上砸了過來。
棍勢凌厲,毫不留情。
蕭弈下意識一閃,哨棍砸下,揚起積雪。
“不許動。”史德淵嚷道:“好好站著,讓我打死你?!?/p>
“憑什么?”
“你的命又不值錢?!?/p>
又一棍砸落,橫斜的梅枝“嗒”地被砸斷,寒梅如血般落了一地,須臾被踩得一片狼藉。
蕭弈沒有被哨棍擊中,史德淵輕飄飄的那句“你的命不值錢”卻如當頭棒喝。
他不知道自己在爆破中喪失的性命值多少錢,卻意識到這時代史德淵殺了他不需要賠一枚銅板,那滿盆的紙錢就是賠償。
哨棍橫掃,像一柄割草的鐮刀向他頭上揮來。
性命攸關(guān)的一刻,蕭弈鬼使神差地靈光一閃,竟忽然想到眼下身處哪個朝代了——后漢。
五代十國的后漢,兵荒馬亂、人命如草的時代。
“嗷!”
庭中響起一聲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