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靜觀其變,也不表態(tài)。
史德淵自顧自興奮起來,像只蒼蠅般搓著手,道:“你變了,你……你就像是……怎么說呢?”
“脫胎換骨?”
“看,你承認(rèn)了!”史德淵萬分驚喜。
蕭弈反問道:“你想如何?”
“你給閻王使了錢,是吧?我就知道!告訴我該怎么做,讓我也變成鯽魚?!?/p>
“你,不行?!?/p>
“為何?”
蕭弈故作深沉,迅速思考,搖頭道:“史家殺孽太重?!?/p>
“文偃禪師也這么說,可我明明聽他的了,盡量少殺人,殺了人也給他們超度?!?/p>
“不夠?!?/p>
“怎樣才夠?”
“行善積德,待你福德圓滿。”
“真的?”史德淵頗為期待,揮舞著哨棍,道:“到時我也能脫胎換骨?”
“當(dāng)然?!笔掁捻槃菽眠^哨棍,道:“時機(jī)成熟,我自會敲你……”
安撫了史德淵,他的秘密暫時掩蓋住了。
只是暫時。
是夜,由別的仆僮侍候在屋中,受傷的蕭弈得以回了奴役房。
屋中擠著十余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體臭味,沒人有心情說話,如疲憊的牲口般躺著,發(fā)出的鼾聲、磨牙聲與壓抑囈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蕭弈趴在其中,任寒風(fēng)穿過薄衾刺痛傷口,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前世至死都不知的道理。
活得堅(jiān)強(qiáng)、承受得了苦難,遠(yuǎn)遠(yuǎn)不夠。奴婢再能熬,熬一輩子也只是奴婢。
想改變命運(yùn),得創(chuàng)造并捉住每一個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