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做事向來謹(jǐn)小慎微,從不仗著家世欺負(fù)人。
這么多年,也幾乎沒留下過話柄,被人說過。
而此刻,他被人當(dāng)眾指點(diǎn)。
卻沒有吭聲,似乎也找不到能反駁或是辯解的話。
宋婉兒很是不滿地嘀咕:
「哥哥有錢,我就要住院怎么了,她們就是嫉妒?!?/p>
傅言川第一次沒順著她,聲線沉冷道:
「夠了?!?/p>
宋婉兒難以置信看向他。
咬住了嘴唇,滿目委屈。
許多人奚落,傅言川甚至不敢看人。
我許多年不曾有過的,在他面容上看到那樣難堪的神情來。
他在極度的無地自容里,抬眸,再對上我的視線。
我在他的眸底,看到一瞬的無措和落寞。
但只是一眼,我就移開了視線。
北市一場雪,仍是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下。
我去了草地,滾了只雪球,又跟裴錚說起:
「我不知道你會來。
「前些天還給你寄了信,說帶個雪球回南邊去看你?!?/p>
裴錚伸手,將我的衣領(lǐng)攏緊了些。
他垂眸,含笑看著我道:
「雪會化掉的,帶不去南邊?!?/p>
我蹲在雪地里,怔怔盯著手里的雪球道:
「是啊。」
那時候,傅家所有人都來看我,卻所有人眼里都沒有我。
我只是忽然,很想見裴錚,很想讓他看到那場初雪。
一封信寄出去,卻連雪會化掉都忘了。
裴錚也蹲身下來,眸底有悲傷:
「對不起,我該早些來帶你走的?!?/p>
他總是心疼我。
從前許多年里,就像傅言川對宋婉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