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在忙不迭的動作中幾次沒對準(zhǔn)鑰匙孔,還險些掉落,他敲過門了但沒人應(yīng)。他的動作自己主觀很慢,但其實實際上他開門只用了五秒鐘。
門被用力地推開,床上的馳雨剛被吵醒還在發(fā)懵,昏黃色的夕光從窗外斜斜灑下,小獸晃動腦袋,是房間里唯一的動靜。桌子上那本青色封面的旅游雜志安靜地躺在原處沒有人移動它,房間里物件的陰影被拉的很長很長,幾乎鋪滿凌等閑的心情。
“嗷?”馳雨低鳴一聲看出凌等閑的狀態(tài)不對勁,立刻起身跳了下來小跑過來,凌等閑雖然知道答案,但還是形式性地問道:“阿然沒有回來嗎?”
馳雨已經(jīng)被他當(dāng)做等同智慧的人看待了,聞言也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很快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
凌等閑知道他該做些什么,比如出門去找一找,哪怕像只無頭蒼蠅,或者大膽一點去借用廣播站,花點錢,但最后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挪不動步伐。
明明跑回來那么著急,可真要行動時,怎么又被那些想法……侵蝕?
“宿主你到底在干什么??!快點動起來!”小屑才看的干著急,但凌等閑仿佛被夢魘砸中似的,只是眼角浮現(xiàn)猙獰。
“唔……宿主,冷靜下來,那些想法會阻礙你的!”小屑也似乎看到了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不由得提醒道:“你到底想不想去找阿然?。俊?/p>
“……想不想?”
“對,如果掙扎,那么捫心自問,即便會后悔,那么現(xiàn)在后悔和未來后悔至少能避免一個!”
“我……”凌等閑突然有些恐懼自己的的反應(yīng)了——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在風(fēng)笛面前下了決心……明明和阿然的經(jīng)歷都是清晰的……
“凌等閑?”
終于,熟悉的聲音出人意料的出現(xiàn)在身后,凌等閑茫然地回頭,白發(fā)卡特斯好奇地“看”向他,聲音有些擔(dān)憂:“出什么事了嗎?怎么不進(jìn)屋???”
凌等閑感覺像是松開了什么東西,某種場域悄然散去,巨大的心理慣性讓他有些遲疑:“阿然?你……威森女士說……”
“……啊,那個嗎?我……晚飯的時候說吧?!笨ㄌ厮褂行擂蔚貏恿藙幼旖?,晃了晃手里的飯盒,猶豫了一下說:“朋友送的,先一起吃飯吧。”
“……也好。”凌等閑如釋重負(fù)。
門外對街,路燈下的瓦伊凡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冷靜的眸子閃了閃,一旁的黎博利歪了歪頭:“塞雷婭主任,你把你和白面鸮的晚飯送給她了,那今晚你打算帶白面鸮吃什么?”
“回公寓吧,我下廚給你接風(fē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