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馬走得很早,看來是沒打算讓凌等閑送,于是房間里少了兩股人氣。
多了一股煞氣。
“多少有點趁人之危了吧……”凌等閑很想知道馳雨跑哪去了,但是抵在他胸口的膝蓋和臉龐左側(cè)冰冷的刀刃容不得他多想。
“早安,白鴿先生,是這個代號對吧?”白色的魯珀居高臨下微笑道,“昨晚睡得挺熟啊……我還懷疑你是不是在給我下套呢,在窗臺冷了小半夜?!?/p>
“我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么特別的問候?!绷璧乳e側(cè)目看了看那把扎在自己床上的劍刃,在心里默默計算修床得花多少錢。
害怕倒不是特別害怕,有白焰在動真格的他最多受傷,威脅不到生命。
一個安寧的早晨,微風(fēng)撩開窗簾,床頭墻壁上干涸的血跡像一個奇幻的印記,單膝抵住身下之人的女孩和被用劍抵住的男孩在白色的濾鏡里都很從容,白色的床單就像圣潔的白花籠在男孩周身,有一道細(xì)小的傷口曾劃過白發(fā)女孩的左眼,留下了一道細(xì)小的疤痕,而此為她余生的回眸都添上了別樣的魅力。
安靜的房間就像教堂一角,接下來是舉行禱告還是奏響葬歌?
“是嗎?說不定以后還會多經(jīng)歷幾次哦。”魯珀少女輕笑一聲驟然揮劍,身下之人眼神一凝全身發(fā)力掙開束縛火速抬手抵住劍鋒,翻身而起想要奪回主動權(quán)。
電光火石間幾次交手凌等閑沒有讓拉普蘭德拉開距離強(qiáng)行進(jìn)行肉身格斗。
幾聲悶響兩人身體一顫立刻分開了,凌等閑一個翻滾下床起身握住了床邊的灰劍“噬孽”,近距離格斗的結(jié)果是他左手劇痛顫抖右腿發(fā)軟。
“比起你的劍術(shù),肉身格斗技巧簡直就是在過家家?!崩仗m德輕盈而立露出一個鋒利的笑容,但凌等閑從她眼中只看到了不滿。
“來吧,再給我看看,你那純粹的劍光?!?/p>
凌等閑很想告訴她其實自己同樣沒有練過劍術(shù),只是在破城矛受損流落荒野的期間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很適合用劍,握上劍柄時能夠做到心之所指,劍之所至。
“拉普蘭德,你應(yīng)該知道你這是擅闖民宅,還有,修墻修地板的錢賠一下?!?/p>
“吱呀?!?/p>
飽受兩人摧殘的床板搖晃了幾下,在兩人的注目禮中緩緩散架。
凌等閑沉默了一下開口:“現(xiàn)在還有重新買床的錢?!?/p>
“我沒錢,或者說如果把手頭上的錢賠給你我就吃不起飯了。”拉普蘭德帶著瘋勁笑了笑,“你也踏足過荒野,應(yīng)該知道感染者打零工也不容易。”
“那我一大早被你突襲痛失愛床就容易了?”凌等閑腦門青筋暴跳,“關(guān)鍵是我昨天才救了你!”
凌等閑想不通為什么他會進(jìn)局子她不會……等下,自己好像炸了一棟樓來著。
“好像是這么回事呢,白鴿先生,也多虧了昨天我跑到這里和您交過手,才知道在戰(zhàn)勝德克薩斯之前,還可以再磨一磨刀刃?!崩仗m德禮貌地笑了笑,刀鋒微抬。
“你沖著德克薩斯來的?!”凌等閑眼神一冷噬孽出鞘,將另一把白劍也挎在腰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反應(yīng)這么大?”白色的狼緩緩踱步,渾然不覺他的威脅眼神。
“莫非……你對她有意思?”拉普蘭德忽的提起了興趣。
“……那不重要,你的回答才重要,會決定我今天會不會和你一起從樓板摔下去?!绷璧乳e認(rèn)真起來了,步伐一邁封住了她通向窗戶的路。
“我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去找她的,現(xiàn)在的她不是我想見的她。”
“說實話,現(xiàn)在的她讓我有些失望?!?/p>
凌等閑不答,只是默默地調(diào)動起白焰,拉普蘭德現(xiàn)在還有內(nèi)傷他必須全力以赴,不然等她以后痊愈了就該他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