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流增加,奇程鎮(zhèn)鎮(zhèn)上一掃這段時間以來的平和,做買賣的人總是到得更早,各種各樣的擔子裝滿了蔬菜水果、鐵鋤木耙等農產品農用用具,鍋碗盆勺之類的日用品相對而言要少一些,但也并不難找。
很難把這些居民稱作買賣人,凌等閑覺得他們更多的只是為了互通有無,顧客錢不夠也沒關系,拿點隨身物品也都能抵當。
鼎沸人聲中吆喝聲四起,兩人提著買好的東西路過各式各樣的攤位好奇游逛,這時被一個聲音叫住了:“咦,這不是凌小子和風笛嗎?今天來的挺晚的啊?!?/p>
眼前的地攤藍色的防水布上略顯隨意地擺著鱗,都是附近河里常見的品種,勉強地按大小分成了三堆,連品種都沒有區(qū)分,一旁還擺了幾個桶,時不時還有水花濺出來。
而散漫地坐在攤后的正是布諾。
“也不算晚吧?”叫住兩人的正是布諾,凌等閑看了看太陽,并不覺得晚。
“可不太早了,這集市五點左右就開了,現(xiàn)在都有一批來的最早的已經走了——不說這個,你倆今天是一起出來的?。恳獊項l鱗嗎?”
“咦?布諾叔我記得你家好像是賣布料的來著……”風笛看著面前一地攤的鱗把好奇寫到了臉上。
“哎呀,前幾天一不小心釣鱗釣多了,家里也吃不完,布料交給羅娜去做了,你們要買布買衣服的話還是去平時的門面吧?!辈贾Z一手拎起攤上最肥的一條鱗三下五除二切塊打包好遞向凌等閑。
“欸?”凌等閑遲疑著看向風笛,后者拿出了錢包:“我不介意中午吃魚哦。”
“喂喂喂,凌小子你什么意思,我記得上次說了要請你吃鱗的,還有你這是在吃軟飯嗎?”布諾一瞪眼,兩人齊齊縮了縮脖子。
“那,那謝謝布諾叔了?!绷璧乳e選擇性忽略最后一句話,布諾點了點頭,露出“這才對了嘛”的表情,然后又一拍大腿:“哦對了,風笛丫頭,老杜瓦說在酒館有點事,需要你親自過去確認一下?!?/p>
“唔,好的,我們這就過去,多謝布諾叔啦。”風笛把肩上的背包帶提了提,叫上凌等閑就向布諾他們常去的那家酒館趕去。
待兩人遠去,布諾又繼續(xù)老神在在地擺攤,這時一卷報紙被用力地砸在了他頭上。
“痛痛痛!是哪個不——”布諾抬頭一看,正是自己家的一家之主羅娜,登時嚇得收起剩下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
棕黃發(fā)色的女性菲林一身樸素,此刻細眉一豎,不由分說又是一報紙砸在他頭上:“一天到晚的都這么自由散漫,鱗賣出去幾條了?”
“五、五條。”布諾以手捂頭謹防再一次的報紙襲擊。
羅娜冷哼一聲,也不打算繼續(xù)斤斤計較,彎下身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布諾一皺眉,點了點頭:“那我待會兒去找杜瓦——”
羅娜也點了點頭,臨走前又囑咐了一句:“注意用刀,別在細節(jié)上出岔子?!?/p>
“放心,菜刀是菜刀的用法?!辈贾Z擺了擺手。
熱鬧的集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在巷間踱步而行的身影。
巴赫酒館。
杜瓦點了幾杯飲料,想了想,又給自己點了一杯酒,柜臺后的中年庫蘭塔面色疲憊,整個人半靠在柜臺邊打瞌睡,杜瓦也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安靜地等待著。
這時正是清閑時刻,酒館也不大,但此刻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這里小酌歇息,反而顯得小店挺大。
“杜瓦叔,您叫我們?”不多時風笛和凌等閑就大包小包地趕到了,杜瓦見狀也是一驚,而酒館老板巴赫——就是打瞌睡的那個——只是抬了抬眼皮,沒什么精神。
凌等閑好奇地打量著酒館,雖然來奇程鎮(zhèn)有一段時間了,但進酒館還是第一次。
“嗯,是關于那頭野獸的事。”杜瓦笑著示意飲料是請兩人的,正準備說明,眼角余光瞥見酒館門口的人影,馬耳一動,隨即淡笑一聲:“正好這邊也到了,那接下來就可以直接進入正題了——關于你們和賞金獵人圍獵那頭大型野獸?!?/p>
門口的迎客鈴“叮鈴”一響,伴隨著小獸的呦鳴,一道黑色魅影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