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那么明顯了嗎?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绷_爾娜自嘲似的笑了笑,神情與之前判若兩人。
“說不定是因為她身邊有真正開朗的人,所以敏感些吧?!绷璧乳e把飲料放到床頭,脫下外套。
“那你們呢?”
“阿然清不清楚我不知道,但是我是真沒看出來。”凌等閑悻悻然。
“這樣啊……”羅爾娜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想要變得開朗活潑些,只是可能強(qiáng)行撐起笑容也不太可愛吧?!?/p>
“為什么要強(qiáng)撐?多少有點(diǎn)……”凌等閑欲言又止。
“讓人困擾對吧?”羅爾娜低下頭,面無表情,“因為我寧愿讓旁人留下些特殊的印象也不想再被忽視了?!?/p>
“你大可以慢慢來?!绷璧乳e忽然感覺到一股可怕的負(fù)面氣勢,猶豫著要不要把外套穿回來。
“我沉默了十年?!绷_爾娜搖了搖頭,“在此期間沒有交到一個朋友——可以談心的朋友,沒人會在意一個角落里不說話的普通黎博利女孩,那時候我還小,雖然這么說有點(diǎn)說自負(fù),但確實沒現(xiàn)在好看。”
“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個拉特蘭來的薩科塔信使,他樂觀開朗,身邊聚集了好多小孩,我好羨慕。”黎博利的回憶停下了,她看向他,已經(jīng)不需要再描述之后她的行動了。
“可是之后這些年,我還是沒能找到‘朋友’,但和我說話的人變多了?!?/p>
“你的父母呢?”凌等閑很疑惑她的雙親難道沒做什么嗎?
“他們是天生的樂天派,根本不知道當(dāng)初我為什么內(nèi)向?!绷_爾娜再次露出笑容,很柔軟,“我這個女兒讓他們很頭疼呢。最先發(fā)現(xiàn)我的偽裝的也是他們。”
“他們認(rèn)為我多出來游歷下可能會好很多?!?/p>
“那么……你為什么選擇和我說這些?”凌等閑將一些畫面扔到腦后,問道。
“意外吧?恰好看見那個薩科塔找你,恰好你在我舅媽的店里打工,恰好我今天就是想說些什么……”她垂下眼眸。
“是嗎?”凌等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正如羅爾娜所說,他只是個意料之外的聽眾。
“是我自己想要這么做?!?/p>
“有時候,真正接受了之后才能‘重生’哦?!?/p>
“如果掙扎,那么捫心自問?!?/p>
凌等閑撓了撓頭,移開了視線。
“要不要試試……從今天重新開始?我?guī)湍憧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