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倒沒想到會遇到一對小情侶,剛好上是吧?還能頂著冷風(fēng)坐在公園里,時間長了就會因?yàn)橐恍┈嵤鲁臣?,聽老伯一句,男人就讓著點(diǎn)……”老人忽然就語重心長了起來。
凌等閑還呆滯著呢,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哭笑不得:“老伯,您誤會了,她是我前輩今天帶我熟悉工作的?!?/p>
“是嗎……嘖,我還以為莫斯提馬那丫頭這么幾年終于開竅了呢……那你多關(guān)照她一下,這孩子回來的次數(shù)不多,就因?yàn)楫?dāng)初剛到龍門時我那天收攤晚看她冷著身子送了碗鱗丸給她,每次回來都會給我?guī)c(diǎn)小東西?!崩先藫u搖頭有些嘆息。
“???可她是我前輩啊,怎么會是我關(guān)照她呀?”凌等閑大惑不解。
“正是因?yàn)樗3U疹檮e人,也應(yīng)當(dāng)被人關(guān)心才是,你不期望這樣的市井人間嗎?”老人反問道。
“……多謝老伯教誨,老伯貴姓?”凌等閑鄭重道。
其實(shí)這些他本該在風(fēng)笛身邊時就應(yīng)該明白,但是缺了一個點(diǎn)清這一點(diǎn)的人,直到現(xiàn)在他才想出些東西來。
可是……我這樣的性格,真的能做到嗎?
“哪門子的貴,我姓董,愿意的話可以叫一聲董阿伯,在貧民窟附近開了一家鱗丸攤,有空可以來照顧一下老頭子我的生意。”老人笑了笑,“有時我不在,和我攤子上的那個烏薩斯后生提一下我名字也可以,那小子上道?!?/p>
“好的董阿伯,打攪了……”凌等閑也看出來老人想一個人待會兒,于是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走遠(yuǎn)了。
凌等閑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清楚自己了,路過公園的湖水時頓了頓腳步,低頭看了看那張臉,溫和、外向。
但他還記得那天昏暗的洗手間里鏡子里自己冷眼自嘲的表情,神色判若兩人。
菲奧娜……感謝你,讓我相信了一些堅持。
莫斯提馬,感謝你,讓我走出低谷,給我柔軟,讓我變得堅韌。
在荒野上冰冷的夜里,篝火照不到的內(nèi)心深潭花海,凌等閑在漣漪和花瓣里細(xì)數(shù)這些柔軟,這樣的時候連馳雨也會安靜地任他帶著小心思捻毛微笑。
雖然第二天會找機(jī)會報復(fù)回來。
凌等閑看著倒影忽然笑了笑,回頭走向莫斯提馬,然后腳步又是一頓,因?yàn)樗吹匠诵χ蜃约赫惺值乃_科塔女孩之外,還有一個粉紅發(fā)色的黎博利女孩也向他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是你?”凌等閑想起來自己好像和這個黎博利女孩有過一面之緣,“在萊西旅店……”
“哦,我不記得了。”監(jiān)管人是記得他的,只是心情不太好。
“介紹一下我的前隊友,‘苦難陳述者’小姐——”莫斯提馬下一刻消失在原地閃身到一旁,凌等閑根本沒看清她的動作,只看到黎博利女孩的手緊跟著就劈在了她剛才坐的地方,青筋暴跳。
“我不叫這個名字!”
“那你說你叫什么?”莫斯提馬躲在了凌等閑身后露出半張臉笑意根本掩不住。
“菲……非誠勿擾!”黎博利橫了凌等閑一眼,“我只是看一眼你怎么樣,沒必要告訴你名字。”
凌等閑迷茫地看向莫斯提馬,后者聳聳肩:“你可以把這個當(dāng)她代號~”
“莫斯提馬?。 ?/p>
再次路過的董阿伯又看到了這一幕,先是一愣,然后搖搖頭:
“年輕人,習(xí)慣了,都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