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來了?”江颯攏了攏衣服抵擋寒風(fēng),雨水涼絲絲的,昨天他淋過雨,今天看起來有點虛弱。
“嗯,來,出門時路過藥店,買了些感冒藥,還有些其他的藥,不知道夠不夠你們分。”凌等閑把裝著用自己剛領(lǐng)的工資買的藥的口袋遞給江颯,搖了搖頭,“我不了解你們需要些什么,只能從今天開始了解?!?/p>
“先生……我得事先說一聲,他們有些人可能并不會領(lǐng)情?!苯S低聲道,“……當(dāng)然我相信您不會受傷,但是……”
“嗯,放心,我有心理準(zhǔn)備。”凌等閑笑了笑,他就只是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力所能及幫得上忙的地方,馳雨倒是乖巧地跟在左右沒有添亂。
“那好……先生,那我們就把這些藥拿給李姐賣吧。”
“為什么?”凌等閑頭頂問號,“我這不是送給你們的嗎?”
江颯聞言苦笑一聲:“先生,您大概不清楚,我們這些人里面不光是會不領(lǐng)情,您如果不收取一些代價他們還會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他們甚至并不知道自己可恥?!?/p>
凌等閑看著眼前有些著涼的黎博利男人,有些意外:“江先生你在這方面好像很厲害啊……”
“哪有……以前還不是感染者的時候,讀過書上過大學(xué),后來勉強當(dāng)了個老師,再后來就發(fā)生了意外……也沒學(xué)過其他本事,就落到了今天的這步田地。還有您別叫我江先生,我有些惶恐?!苯S搖了搖頭,晃的有些頭疼。
“很厲害啊……現(xiàn)在即便是很多有名的教授也不一定拎得清這些東西。還有要我不叫你江先生也簡單,你這個‘先生’也叫的我不自在……”
“不行,先生就是先生?!苯S在這方面很有讀書人特有的固執(zhí)。
“好好好……至少把敬稱‘您’去掉吧?”
“……好吧,先生。”江颯遲疑地點了點頭,兩人也終于來到了十字路口。
幾個凌等閑曾見過的黑幫成員還在勘察昨天的現(xiàn)場,見凌等閑來了都有些緊張:“白鴿干員……”
“沒你們事,忙你們的,就當(dāng)沒看到我?!绷璧乳e揮了揮手,他今天又不上班。
黑幫點點頭縮回巷子,對于這位他們很難說的清自己抱著什么樣的心情。
“李姐,很抱歉今天才知道你姓什么……”此前凌等閑一直以為卡普里尼女人是中年人,結(jié)果江颯告訴他她今年好像才三十,人都是憔悴成那樣的。凌等閑和江颯簡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憔悴的女人聽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江……還有這位白鴿先生,不是我不想接受這份好意……只是這東西在上城區(qū)可能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但在下城區(qū)在我手里,可就是一塊燙手山芋……”
“……因為那些黑幫?”凌等閑回頭看了一眼,一個正往這邊探頭察看的黑幫成員尷尬地笑笑,躲了回去。
“不,他們有鼠王管,看不上這點藥?!笨ㄆ绽锬釗u搖頭,“是那些窮人,兇狠的會主動搶,來拉人建立新的黑幫,膽小的會被逼著搶,來救自家的孩子?!?/p>
“……”凌等閑和江颯對望一眼,都能看出來對方的無奈,的確,江颯自是不用說,凌等閑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這該怎么辦……唔?!?/p>
凌等閑眼角余光瞟到了馳雨,忽然就明了了。
馳雨看著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翻了個白眼。
但也沒反對。
經(jīng)過解釋,卡普里尼終于接下了這批藥物,而馳雨則是暫時性留在貧民窟作為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