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算了,這要深究自己這方面好像也不是個老實人,真要考慮未來什么的話,那估計有的頭疼。
他還不至于不承認自己的內(nèi)心。
“放寬心,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也并沒有受太大的影響,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情況……大抵的確和你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說不定,是你的某段閱歷投影成的夢?!?/p>
令似乎能夠看懂他的心思,用尾巴纏上他的手腕示意他不用緊張,把葫蘆放在他身旁,就這么坐在他身邊,她尾巴上鱗片的觸感讓他感到一分熟悉,卻一時想不到是在哪里有過類似的體驗。
“要不要在這里‘睡一會兒’,做夢也挺累的,深度睡眠才能充分休息?!?/p>
“之后再說吧,我是不是該醒了?”凌等閑還沒忘外邊什么情況,就只是也把這里當作了暫且歇息的港灣。
“你做決定,暫時沒事?!绷畹捻永锼坪蹰W過了一道藍光。
“謝了……下次再聊吧,這次的確不是合適的機會?!绷璧乳e抱拳,視野開始彌漫白光。
“無妨,山水相知,來日方長?!饼埮Φ米栽冢鹕砟克退?。
轉(zhuǎn)身的剎那,他冷眼投向花海,伸手微攤,輕輕吐出一個回應(yīng):
“對了,我有做事的,我一直都在‘好好地’活著?!?/p>
花海在他消失之后漸漸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嘴角慢慢勾出一個弧度,看起來……既悲傷,又喜悅。
凌等閑還沒睜開眼,首先聽見的是柴火噼啪作響的聲音,溫暖身體的熱量涌動著,他感覺自己身體比昏迷前好多了。
他睜開眼,火光照亮的是蒼冷的山洞上壁,洞頂嶙峋不平,遠處隱隱還有寒氣飄來。
他本來還想多觀望一下,但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小想法:
“醒了?坐起來吧,不用裝暈,既然救你那至少一時半會兒不打算殺你?!?/p>
凌等閑猶豫了一下,感受了一下精神力和體力,坐了起來。
在這片小小的溫暖區(qū)域,與他篝火相對的是一個中年烏薩斯男人,看起來有些頹喪,眼角還殘留著許久之前的憤怒,此刻正小心地往火堆里加柴火。
“您好……謝謝您救了我……”凌等閑一低頭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左手原本戴著的手套已經(jīng)破損,黑亮的源石結(jié)晶閃著刺眼的光。
重要的是,這個男人身上穿著烏薩斯軍隊的制服!
“不必緊張,我現(xiàn)在戰(zhàn)斗編號丟了,算不得軍人了,而且,想殺你早殺了?!敝心昴腥溯p描淡寫地說著牽強的理由,罕見地不是個極端的感染者仇視者。
“衣服還我吧。”凌等閑低頭,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蓋了一件大衣,趕忙還給男人。
三把劍都還在身邊,這讓他心安不少,男人甚至沒有繳他的械。
“您好,那個……我能問問您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嗎?這里又是哪里?”凌等閑想起自己還在被追殺,立刻問詢情況,同時往火堆靠了靠。
男人看了看他,然后收回目光,又咳了一聲:“咳,當時毫無征兆地從上月嶺那邊暴發(fā)了一場雪崩,這場大雪崩穿過一整道雪森、摧垮了將近三分之一的樹才慢慢變小,但我離得近,也被波及到了,被兩三米厚的雪給蓋了下去,后邊好不容易掙扎起來,就看到你也被埋在不遠處。”
說到這里,他又抬頭看了看凌等閑身后的洞穴石壁,那石壁拐角之后便是洞口——這座洞穴不大,拐角處風很大,寒意很濃,他自己身后的石壁也有大大小小的石縫,曲折之間透著風帶來寒冷。
“沒等我多想,雪暴又來了,禍不單行,就扛著你趕緊找了一個能躲躲的地方?!?/p>
“謝謝您救了我……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凌等閑有些后怕。
“……盧卡瑟奇,一個懦夫。”烏薩斯男人如此說道,火柴猛地發(fā)出一聲爆響。
洞穴外,暴雪中,漆黑漸漸染蝕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