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病房里,病床上的董暉睜開了眼睛,他望著消瘦了許多的爸爸媽媽,第一句話就是:“爸、媽,讓你們擔(dān)心了!”
“你這孩子,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惦記著我們?!睆埾裁窚I眼婆娑地道。
董暉虛弱地動了動全身,右腿手術(shù)處疼痛難忍,他意識到了右腿受傷的嚴重性。
“別動,孩子!”董天昌心疼地道:“你右腿受了重傷,需要靜養(yǎng)?!?/p>
“師傅,你出來一下?!比A西子和大張神色凝重地推門而入。
董天昌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幾步邁出了房間。
華西子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相片送到董天昌手里:“師傅,這些是我從李琛手中拿來的!這就是那個肇事車的圖片?!?/p>
董天昌一張張地翻看著照片,痛心地道:“怎么會這樣,這是肇事車的圖片?”
“是,”華西子回答道:“這個是在靠近國道幾十里外的一處山溝里找到的,車子燒毀的非常嚴重,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連周圍的空曠之地都沒有線索,李琛說,這次是他親自奔赴現(xiàn)場查案的,只是掃興的是,他無功而返?!?/p>
董天昌無力地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連日的種種遭遇竟使得他心神俱疲,傷痛累累,他用盡全力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這些昧著良心,不知天高地厚的牲畜?!?/p>
大張一言不發(fā)地陪坐在董天冒的旁邊,痛心地道:“師傅,我剛才問過醫(yī)生,他說從董暉這條腿的嚴重性來看,怕是保不住了!”
“??!”董天昌猛的睜開眼睛,當(dāng)從大張的眼睛里看出事情的真實度后,他又慢慢地閉上眼睛,同時從眼角滾下了渾濁的淚水。
看到董天昌幾欲崩潰的狀態(tài),大張是心痛難當(dāng),他握著董天昌的雙手道:“師傅,請多保重,以后的路還很長,你一定要堅持??!”
“讓我靜一靜?!倍觳]著眼靠在椅背上,并向他身邊的二人揮了揮手。而大張和華西子知趣地離開了走廊。
嚴峻的局勢令董天昌難以承受,他頭腦陣陣暈眩。他在心里痛苦著:難道就這樣服輸嗎?這樣的境地,這樣的遭遇,這樣讓人窒息的空間……看來那武迎春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難道他也是個隨波逐流,見異思遷之輩嗎!難道那久負盛名,以清廉著稱的武迎春也和他們同流合污了?”
“以后的日子還很長,你一定要堅持?。 辈诲e,這是大張剛才說的話,董天昌睜開眼睛慢慢地望向兒子的病房,那里有他牽腸掛肚,被傷痛纏身的兒子,還有那贏弱凄然的妻子,所以自己不可以倒下,他扎掙著站起身來蹣跚著來到了兒子的床前。
董天昌盡可能裝出一副舒心的心境:“喜梅啊,回家去燉一鍋排骨湯,我要兒子好好補補?!?/p>
“哎!”賢良溫順的喜梅答應(yīng)著,幫著兒子掖了掖被角后才離去。
由于嚴重失血,董暉的臉上泛著青光:“爸爸,我的腿沒事吧!”
“沒事!”董天昌壓抑著內(nèi)心的酸楚和悲憤,用毛巾擦拭著兒子臉上的汗?jié)n,心疼地道:“只要心情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那要多久?”董暉刨根問底地道。
“這傷筋動骨的還要一百天呢,何況你這么重的傷,好好養(yǎng)著吧,總有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