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棟如旋風(fēng)般地撞開門,徑直跑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撲倒在了床上。
“國棟,你怎么了,聽你馮阿姨說,中午你們參加集訓(xùn)了,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家,吃過飯了嗎?”張梅從床上下來顫巍巍地來到了魯國棟的房間。
“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病了?還是和別人鬧情緒了?”張梅坐在兒子的身旁同時(shí)用手探試著他額頭上的溫度:“不燒?。 彼沉艘谎埕攪鴹?,可是就是這一瞥之間,張梅看出了端倪,只見魯國棟緊閉著眼,淚水早已濕透了衣衫,就連枕巾上也濕了一大片,他的面色蒼白,神情緊張痛苦。
張梅感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她焦急中聲音變得嚴(yán)厲起來:“到底怎么回事?國棟,你快說!”
“媽!”終于爆發(fā)了,魯國棟起身猛力撲在了張梅的懷中:“我爸爸犧牲了!我爸爸犧牲了!”
“什么?”張梅把魯國棟的頭扶起,盯著他赤紅的眼睛顫抖著聲音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爸爸犧牲了,我爸爸犧牲了,他是為救我而死的,我對不起爸爸!我對不起石爺爺!”魯國棟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狠命地揪拽著,仿佛這樣才能贖免他的罪行。
張梅的嘴唇哆嗦著,牙關(guān)咬緊,一字一頓地追問著:“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們四虎將商量好了,私自去找張百萬報(bào)仇,不想他們?nèi)硕鄤荼?,我們四人險(xiǎn)被他們槍殺了,是石爺爺救了我們,后來爸爸也趕到了,他死在了張百萬的槍口之下,而石爺爺也身中數(shù)彈犧牲了!”
聽了魯國棟的一番話,尤其是聽到魯偉死在了張百萬的槍口之下,張梅頓覺呼吸沉重,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滋味令她窒息,在眼神翻轉(zhuǎn)中,她眼中揮發(fā)出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隨之轉(zhuǎn)身疾步如飛地奔出了大院,一掃往日病弱體衰的體質(zhì)。
來到了大會堂的門前,張梅穿行于人來人往的人潮中,她不笑不怒、不哭不鬧地闖了進(jìn)去,徑自來到了四個(gè)靈位前,直接掀開了其中的一床蓋尸布,然后對著這個(gè)人莞爾一笑,輕聲細(xì)語地道:“魯偉,你要走了嗎!怎么不告訴我一聲,你慢慢走,等我一程,我馬上就來!”說完,張梅重新蓋好尸布,一個(gè)轉(zhuǎn)身,忽覺身體有千百斤重,兩只腳已無根,感覺頭重腳輕,只得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將出去,同時(shí)心神恍恍愡惚的,直眉楞眼地看著前方的路,她艱難地邁出了大會堂的大門。返身笑吟吟地對著后面說著:“你一定要等著我,我這就去找你!”一轉(zhuǎn)向大街,張梅突然變得精神起來,她快步如飛地小跑而去。
戰(zhàn)士們都為張梅的反常情態(tài)感到迷惑,鄭一民看到精神不正常的張梅,放心不下,緊緊跟隨而來,怕她有什么閃失,但是他腳程竟是差了張梅一大截,正在自覺詫異之時(shí),張梅腿腳伶俐地邁入了自家的院中,又大踏步地進(jìn)到了里屋。鄭一民只聽得一句話“總算到家了!”這時(shí)候的張梅身子猛然往前一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只濺得地上墻上滿面皆是。
“媽媽!”聽到異響,魯國棟從里屋竄身而出,鄭一民也沖上前來,抱起張梅把她放在了床上。
無限憂愁和悲痛升上鄭一民的心頭,他用沉厲的聲音催促著魯國棟:“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叫醫(yī)生!”
魯國棟飲泣著,瘋狂地跑了出去。
柳國珍蜷縮在床榻之上,無淚、無語、呆若木雞地對望著媽媽于青。
“珍珍,吃餅餅!”于青呆傻地含糊不清地嚷嚷著。
“媽媽……”柳國珍終于說話了,那悔恨憋屈的淚水奪眶而出:“你的兒子太愚蠢了,太自不量力了,他是一個(gè)不稱職的兒子,枉費(fèi)了爸爸的一番教誨。”說著他俯身于于青的膝蓋之上痛苦不堪地訴說著:“我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要不是我的極力慫恿,國良他們不至于以身涉險(xiǎn),鉆進(jìn)了張百萬的包圍圈中,也不至于斷送了石爺爺和魯叔叔的性命?!绷鴩渫t的眼睛中滿是傷痛,他抬起頭看著于青哽咽著:“媽媽,我多么希望你此刻能安慰安慰我!”
一切都悔之已晚,柳國珍自言自語地懺悔著,評說著,仿佛自已有千不該萬不是,就這樣,他時(shí)而對空長嘆,時(shí)而與于青重復(fù)著自已荒唐而令人懊惱的作為,時(shí)而自打著自已的臉悔恨著自己曾經(jīng)的狂妄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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