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斷點能否連接,情緣能否重續(xù)。
恍惚間,魯國棟在如云如霧的世界里徘徊著,追逐著,在無意識中,石玉昆的身影在前方一閃而過,他加快腳步疾速追去,猛然間,人影憧憧,全是陌生的面孔,令人無法辨別。
“小妹,小妹,等等我!”魯國棟輾轉(zhuǎn)呼喚著,這時,一個人擦肩而過,那分明是石玉昆的身影,他立刻伸手但卻無法觸及。
石玉昆竟會變身般的在遠(yuǎn)方失去了蹤影,他不放棄,順著她離去的方向狂奔而去,終于看到石玉昆返身而回,大聲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國棟哥!國棟哥!”聲音熟悉而親切。
“小妹,我在這里……”魯國棟喜極而泣,他伸出雙手欲拉住石玉昆的手,可是她就像不認(rèn)識他似的隔空而過,之后一切皆歸于沉寂,只剩下魯國棟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中游蕩。
可是經(jīng)過了漫長的追尋和呼叫,那心中向往的人兒卻一直沒有再出現(xiàn),但是他毫不氣餒,繼續(xù)在虛無黑暗中尋找著石玉昆,直到天際的盡頭……
一陣軍號聲從空際傳來,魯國棟下意識地傾聽著,這聲音如天外來音,真實而嘹亮。
“這荒郊野外怎么有軍號聲?”就在魯國棟恍惚之際,他的雙眼倏地睜了開來,就在他的意識停頓了幾秒鐘后,他如驚兔般地一躍而起,同時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自己竟然在石玉昆的床上睡著了,而意識中的他和石玉昆的荒效相互尋找只不過是南柯一夢。
黎明的曙光映上窗欞,魯國棟側(cè)耳傾聽,軍號聲又一次響起,那是戰(zhàn)士們早操的號角,這時正房里傳來了黃阿姨操持家務(wù)的聲音,魯國棟一個機靈。
“我必須馬上離開”一念之下,魯國棟身形騰起,他推開虛掩的窗戶一躍來到了院中。
雨停了,小鳥在樹梢上歡快地吟唱著,魯國棟輕身斂氣悄然來到了靠近大樹的墻角處,他嘗試了一下,但是由于墻高而滑,他沒有成功地攀躍上去。
在一回首的急中生智中,魯國棟從左首的菜園籬笆中拆下了兩條竹片插入了磚墻的縫隙中,然后退后幾步騰身而起,借著雙腳踏上竹片之力,雙手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墻的頂檐。
經(jīng)過努力,翻上墻頭的魯國棟一個下躍順利地到達(dá)了大樹最下端的枝干上。
望眼四顧,周圍寂靜無聲,魯國棟在幾個嫻熟動作中滑下了樹,可就在他欲離開之際,院子里傳來了黃華和石原的說話聲,魯國棟不由自主地又閃身于大樹之后。
不一刻,大門在解鎖之后被拉開,石原走了出來,與行駛而來的吉普車相遇,只見石原與司機小張打了聲招呼便開門上了車,一忽兒便消失在了巷道的拐彎處。
在見到石原走出大門的那一刻,魯國棟有一種不顧一切沖上去喊一聲“石伯伯”的沖動,但是他那無地自容的個性卻讓他止住了前進(jìn)的腳步,縱然滿眼是愧疚和期待的淚水,他還是黯然神傷地隱于了樹后。
猛然間一只手緊緊地捂住了魯國棟的嘴巴,同時耳邊傳來了伍德貴粗重急促的聲音:“不要說話,馬上隨我離開這里?!?/p>
說完,伍德貴松開了魯國棟的嘴巴,右手拽著魯國棟的左手,然后雙雙低著頭,疾速穿插入巷道之中。
石原所坐的吉普車穿過了兩條大街之后突然停了下來,不一刻便掉轉(zhuǎn)頭來迅速地返了回來。
待在家門口停下時,石原推開車門,來到了大樹旁,他仔細(xì)地察看著周圍,就連旁邊的兩條小巷他都沒有放過,可是……
“明明剛才樹下有人,這么早的時間誰在這里停留呢?”司機小張回憶著剛才的一幕。
因為就在小張方才在這里啟動車子駛出去后,他從后視鏡中分明看到了一個黑影后撤進(jìn)了大樹后面,怎么在這短短的兩、三分鐘之際,這個人就消失了呢?
這時黃華從大門中急匆匆地奔了過來,焦急道:“老石,有人到過小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