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fā)女郎隨著行動不便的貝蒂太太進入了房間。
在貝蒂太太的謙讓下,金發(fā)女郎把兩個大包放在了茶幾上,和貝蒂太太一同坐在了沙發(fā)上。
“在軍校時,我和亞特蘭特親如姐妹,我就叫你姨母吧?!?/p>
金發(fā)女郎把頭上的假發(fā)揭下來,讓貝蒂太太在震驚中驚呼道:“你是亞洲人?”
“對,我叫石玉昆,是中國人!”
“石玉昆!我記得亞特蘭特上軍校時,在來信上經常提到這個名字?!?/p>
說到此,貝蒂太太的雙眼綻放出光芒:“你能告訴我,我女兒亞特蘭特現(xiàn)在在哪里嗎?”
對方眼中的渴求和希望,使石玉昆鼻子一酸,她并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強忍著淚水聽貝蒂太太繼續(xù)講下去:
“我不知道亞特蘭特具體在哪里,只知道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每個月她都給我寄錢。
在信中,她每次都說讓我好好活著,可是我卻不能給她寫信。
她說她工作的地方非常隱秘,屬于國家保密機關,所以她總是……”
越說貝蒂太太的情緒越復雜,竟哽咽凝噎,難以自持。
經過片刻的緩解后,她又繼續(xù)道:
“我說讓她給我打個電話,我想聽到她的聲音,可是她在信上說,為了國家的事業(yè),她不能給我打電話……
有時侯我想,既然她信都能給我寫,為什么就不能打電話和我訴訴衷腸呢!”
貝蒂太太又一次說不下去了,她老淚縱橫,不能自已。
看著貝蒂太太因思念女兒而悲痛欲絕的狀態(tài),石玉昆感到了凄涼和憂傷并存,她壓抑著心中的悲愴,為她排解道:
“姨母,亞特蘭特現(xiàn)在很好,這次我途經這里,她特意讓我為你捎來了許多東西?!?/p>
說著,石玉昆把手中的皮箱打開,從中取出一樣樣讓貝蒂太太看到后就心明眼亮的物品,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放在了茶幾上。
貝蒂太太把茶幾上的東西一件件地拿起來仔細地端詳著:
“對,兩個月前……她在信上說我老了,腿腳容易受寒,特意為我準備了御寒的貂皮大衣。
信上還說,讓我一定要注意我的老寒腿……她還為我準備了一些貴重草藥,說是很快就會寄給我的。
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兩個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