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田瑞芳喘息著把張國良摟進(jìn)了懷里。多么幸福的母子?。∵@一刻那母子情深的畫面被完全定格了。
田瑞芳頗費心力地說道:“國良,好孩子,這段時間我感覺好多了,你看中午飯還是我和你一起做的。放心,媽媽會永遠(yuǎn)陪著你的!”
張國良望著田瑞芳明顯變紅潤的面色,心情十分愉悅:“我知道,媽媽,只要你謹(jǐn)遵醫(yī)囑,再多注意些自身鍛煉,你的病情完全有可能康復(fù)。”
“好孩子,我知道我的病,我會加倍小心的。好了,我那優(yōu)秀又懂事的國良該上床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xué)呢!”田瑞芳微喘地催促著。
“嗯!”國良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充電熱水袋,這熱水袋有高、中、低三個檔,他替田瑞芳把熱水袋充上電,把開關(guān)固定在中檔,然后叮囑著:“媽媽,如果感覺熱,你就換成低檔,千萬要小心?!?/p>
“放心好了,乖乖地去睡覺吧!”田瑞芳扯過薄被蓋在了身上。張國良把電棒放在媽媽的枕邊又幫她掖了掖被角,這才關(guān)燈退出了房間。
可是今天特別高興,而且是毫無睡意。院子里月光如水,恬淡而靜謐,張國良開門步出房間。
好圓好亮的月亮,整個世界仿佛沉浸在銀色的光海中,張國良不知不覺地走出了家門,漫無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月亮是如此的皎潔,心情也隨之熱切起來,不知不覺中,張國良來到了軍營的編外小操場,遠(yuǎn)遠(yuǎn)的,操場中器械的吱嘎聲不絕于耳,國良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他想看一看,在這夜深人靜里,這操場上的人到底是誰!
明亮的月光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做跳馬運動:“是國珍!”張國良小聲念叨著,轉(zhuǎn)眼間就來到了近前。
柳國珍剛從單杠上下來,正在高一米的跳馬前做助跑,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他做到了騰空,推手、第二騰空、落地等動作。
待到國珍把跳馬動作全部做完,國良才開口詢問著:“國珍,這么晚了還不睡覺,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睡不著!”柳國珍回答著,經(jīng)過白天不尋常的涉險穿越,他和張國良的心情一樣,躁動不安,無法入睡。
“我們?nèi)ヌ甙?!”柳國珍的一雙小眼睛在月光下顯得神釆奕奕:“聽說跳高是人類不屈不撓,勇攀高峰的象征,不知怎的,我現(xiàn)在對跳高是情有獨鐘!”
張國良實心實意地道:“你最近的跳高成績是節(jié)節(jié)攀升,上禮拜你的跨越式跳高達(dá)到了一米七五的好成績,我真替你高興?!?/p>
二人結(jié)伴來到了跳高的標(biāo)桿前,他們輪換著從側(cè)面直線助跑、單腳起跳、騰空過桿、落地,這四個動作緊密銜接,力度、柔韌性和爆發(fā)力的巧妙配合反映出他們不同凡響的身體素質(zhì)。
就這樣,張國良和柳國珍把各種高難度動作演練的完美絕倫,不亞于一個金牌體操運動員。
接下來,二人又練了一遍高低杠,柳國珍來了個騰身回環(huán)倒立轉(zhuǎn)體360度,而張國良來了個單臂大回環(huán)。
這時候,張國良停止了動作:“國珍,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可是……”柳國珍立于張國良的面前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
“有什么話就說吧!”國良和國珍同是一年生,但國良比國珍大三個月,所以在任何時候,國良都希望以一種老大哥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國珍的面前。
在月光下,國珍黑亮的眼睛里透著淚光:“我想我爸爸了!”
片刻間,張國良也哽咽了:“我也想我爸爸,但是他們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我們是見不到他們的!”
“不見得,我們現(xiàn)在就去!”柳國珍拽著張國良往前就跑。:
張國良邊追隨著柳國珍的腳步邊問道:“什么意思?你是想到爸爸他們的墓地嗎?”
“是,我想和我爸爸說說話,哪怕只有一小會兒也行!”柳國珍語速極快,帶著悲傷,帶著思念,急不可耐地沿著山前小路飛奔著。
其實編外小操場距烈士墓地并不遠(yuǎn),翻過一座小山坡快跑用不了二十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