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午,劉國標雙手枕著后腦勺躺在床上,望著書桌上擺放的父母親的骨灰盒,心中壓抑難耐,他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出門了,躺在床上的他,感覺茫然無助。
歸隊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他已經(jīng)想好了,替父母隨便找一塊閑地葬了,也算入土為安了。
可是他不甘心,父母含辛茹苦地把自己養(yǎng)大,而自己卻沒有為他們盡過孝,哪怕一天都沒有,自從高中畢業(yè)考上軍校后,他一直奔波在外,為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放棄了做兒子最基本的職責。
可當他意識到父母之恩時,他卻悔之晚矣地失去了他們。
想著自己如今孑然一身,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他不僅悲中從來,異?;诶?。
大門外傳來了連貫而急促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近,憑著多年的警覺性,劉國標知道,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
“有人嗎?劉國標在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院門處響起。
隨著踢踏地腳步聲,劉國標能準確地判斷出,門口留了兩個人,而只有兩個人來到了屋門前。
房門是開著的,那兩個人直接進入。
“劉國標,你果然在家!”方世昭音色隨和,像是在和自己的親人說話。
自方世昭和三兒進門,劉國標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視他們?nèi)缈諝庖话恪?/p>
“劉兄弟,你這樣可不是待客之道,所謂遠來都是客,我可是帶著大禮來恭請你的!”
方世昭望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劉國標,希望他有所表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劉國標并沒起身,而是用行動證明自己拒人千里的霸氣:“對不起,我對不認識的人一向不予理睬?!?/p>
無趣加受傷,方世昭掀了掀唇角,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劉國標的對面。
“劉兄弟,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方世昭神色頓了頓,轉(zhuǎn)換話題道:“大概劉兄弟今天沒有出門,對外面的新聞不夠關注吧!”
聽了方世昭的這段話,床上的人身體明顯僵硬起來,他那深邃的眼睛里發(fā)出了銳利的光芒。
“劉兄弟可知道你的姨母王玉風已被平冤昭雪了嗎!她是被人陷害的,殺他的人也找到了,昨天他的家人收到了巨額的補償金,法院已經(jīng)給了她以及她的家人一個公平公正的補償。還有,你們吉祥路街道改造的補償金己重新定價,又為你們增加了補償額度,而占用你們耕地的補償金已于今天上午分發(fā)到了各家各戶了?!?/p>
聽到這些消息,劉國標“嗖”地坐起了身形,他那冰潭般的眸子里發(fā)出了懾人的光芒,他怒視著方世昭道:“這么說,我姨母真的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栽贓陷害她的!不,應該說是有人良心發(fā)現(xiàn)了,或許是晚上做夢有人找他索命了!”
“嘿嘿,看來,劉兄弟是意有所指了?!狈绞勒巡慌葱Γ骸拔蚁矚g劉兄弟的秉性,其實這些事并不是我指使的,我只是被人蒙蔽了,要不是劉兄弟及時提醒,我現(xiàn)在還在當冤大頭,替別人背黑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