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兆惠,你怎么是這樣的人!”魯國棟心頭升起了惱怒,他的聲音變得粗壯而嚴厲。
“哎呀,”柳兆惠撒著嬌,用手搖晃著魯國棟的右臂,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張國良和鄭天惠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一對戀人,張國良每每和女生說話,鄭天惠都要上前阻止。所以我也要像天惠一樣的要求你,不希望你和別的女生有接觸,特別是那個石小妹,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一個當軍區(qū)司令的爸爸和救死扶傷的媽媽嗎……”
柳兆惠還沒說完,魯國棟那不耐煩而失控的聲音就適時響起:“小妹她學習好,長得也漂亮……”
正當魯國棟要繼續(xù)打擊柳兆惠的過激行為時,從他們身后二十幾米遠的一棵大樹后傳來了令人心顫的貓叫聲。
“喵!”“喵!”兩聲貓叫立刻讓柳兆惠像個被驚嚇的小鹿撲到了魯國棟的懷中,她的聲音驚恐而慌亂:“貓來了!貓來了!”
而魯國棟在聽到兩聲貓叫后,身體又一次僵硬起來,只在一瞬間,他就變換了聲調(diào)道:“不怕,不怕,走,我送你到家門口?!?/p>
雖然魯國棟的話語變得很柔軟,但是他像避蛇蝎一樣地把柳兆惠推離了自己的胸口,而柳兆惠不罷休,繼續(xù)小鳥依人地依附著魯國棟的右邊身體,他們在極具形象中,在極具郎情妹意中來到了柳兆惠的家門口。
鄭天惠強勢地拽著石玉昆的手臂尾隨在魯國棟和柳兆惠的身后,前方二人的緊密靠攏以及他們時時揮發(fā)出來的濃情蜜意立刻辣了后邊兩個人的眼睛。
“國棟,明天晚上還送我回家好嗎?”柳兆惠心情愉悅,她仔細地察看著魯國棟的神色。
“好!”魯國棟打顫的聲音帶著驚慌,他下意識地用眼角的余光掃視了一下后方十幾米遠的一個拐角處,他明顯感知到了有兩個小腦袋在倏然間隱去,他的心立刻被驚喜和羞愧包圍。
不想在柳兆惠向魯國棟揮手告別時,她竟猛返身快速地在魯國棟的右頰上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這讓魯國棟一時無法接受,竟呆呆地怔愣在當場。
柳兆惠是如何打開她家的門進去的,魯國棟竟一無所知,仿佛他被對方剛才的舉動驚傻了。
魯國棟站成了石像,他一動不動,致使蹲在角落中的石玉昆和鄭天惠都感到了腿腳的麻木和僵硬。
“怎么還不走,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剛才我看到他向我們這邊偷瞄了一眼。”石玉昆望著黑夜中魯國棟的身影在鄭天惠的耳邊輕語道。
石玉昆的話音剛落,魯國棟終于動了,他返身直奔右前方的一條斜斜的巷道,幾個跨步便消失于長巷之中。鄭天惠自始至終觀察著石玉昆的一舉一動下的微小感應,但是除了震驚、疑惑和搖頭嘆息外,和先前一樣,鄭天惠沒有發(fā)現(xiàn)石玉昆一絲一毫拈酸吃醋的外帶情緒,她不禁對張國良的話產(chǎn)生了共鳴,難道小妹真的不懂這男女情愛的事。
回家的路上,鄭天惠繼續(xù)著對石玉昆的探究和解疑:“小妹,看來,你的國棟哥已被情所困,要深陷入柳兆惠的情深意切中了?!?/p>
鄭天惠的怪異表述,使石玉昆明白了她的另有所意,石玉昆目達耳通,對于鄭天惠今天的反常表現(xiàn)和刻意引誘她是了然于心,再加上魯國棟近期以來對自己心中別無他人的情懷,石玉昆更是心思不安,不過在思忖片刻后,她并沒有因此而戳穿鄭天惠的刻意用心,反而心平氣和道:“天惠姐,我還是對國棟哥和柳兆惠的交往報以否定的態(tài)度,因為我們現(xiàn)在正處于認真學習文化知識的成長階段,我怕一旦被外界的雜念所左右,就不能心無旁鷙地去完成學業(yè)了?!?/p>
對于石玉昆的心得理論,鄭天惠立刻否決道:“小妹,我不贊同你這樣的主張,比如我和國良哥的感情就很特殊,從我十二歲的時侯,我就向他表明了我的心意,到今天我們兩個已有五年極不尋常的關系了,可是我們的功課和品德一直都保持了最佳的狀態(tài),所以說早戀并不可怕,相反的,它還幫助我們樹立信心,彼此你追我趕的使學業(yè)更上一層樓?!?/p>
“也許你說的對!”望著鄭天惠黑亮的眸子在路燈下映射出的熠熠光華,石玉毘崩緊的心松緩了下來。是?。‖F(xiàn)實中的鄭天惠和張國良不就是個真實的例子嗎?他們從小就青梅竹馬,互相包容,這不就是個很好的見證嗎!
看到石玉昆緩解的表情,鄭天惠馬上不可或緩地道:“小妹,你真的對國棟哥沒有一絲感覺嗎?在這朝夕相處中,就連我們都感知到了他對你的用情專一和執(zhí)著追求,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心動嗎?”
石玉昆停下腳步,面對著鄭天惠誠心誠意地道:“天惠姐,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生存的底線,都會有他自己的道德標準,我現(xiàn)在年齡還小,無論如何我是不贊成你的想法的,當然了,如果國棟哥和兆惠姐真的是兩情相悅,我一定會祝福他們的,但是我對國棟哥的學習狀態(tài)十分堪憂,如果他把一部分精力分給了柳兆惠,那么他的功課從此更會一落千丈,所以我還是希望他在這段關健的學生時代,不要去關心功課以外的事情,因為人的定力和毅力不同,他不像你和國良哥的沉潛剛克,意志力強,如果他早早的陷入了男女情愛之中,我相信他的理想會得不到實現(xiàn)的?!闭f完,石玉昆回轉(zhuǎn)身淡定從容地繼續(xù)向前走去。
“小妹,”鄭天惠有一種挫敗感,她一步一趨地追隨著石玉昆,不過,她是不會放棄的,她在行動中表示著自已的堅持,所以她又一次強勢地貼近石玉昆的耳根道:“也許你多給國棟一些關懷,多給他一些理念和信心,他的學習就會突飛猛進了,現(xiàn)如今他是得不到你的肯定和認可,所以才變得一蹶不振,心不在焉,以至于他的學習才會每況愈下。”
鄭天惠的話字字句句激蕩著石玉昆的心懷,她蹙著眉,雙拳緊握,聲音中帶有難耐和堅定:“天惠姐,剛才你也看到了,國棟哥已心有所屬,我們祝福他們,順其自然吧!”
“不,不是這樣的!……”鄭天惠很想說出魯國棟參加文藝演出只是自己想出的試探石玉昆愛不愛魯國棟的一個計策,但話到嘴邊竟然對上了石玉昆那震驚而充滿正直的冷硬目光,不知怎的,石玉昆的目光如測慌機直擊鄭天惠的五臟六腑,使得鄭天惠在打了一個激靈后,再也沒有吐出一個字。
“什么不是這樣的,天惠姐,難道你有事情瞞著我?”石玉昆的冰清正氣,冷眼旁觀,使得鄭天惠在相視之下頓感壓力:“沒有,……小妺你多心了!”
“哎呀……”鄭天惠捂著自己的肚子,突然叫屈著:“我的肚子咕咕叫,我要回家吃飯了!”說完,一轉(zhuǎn)眼,隱于了小巷之中。
和石玉昆所料的一樣,這次文化宮的室內(nèi)表演賽,共有四十六個優(yōu)秀青少年團隊參加,而由魯國棟和柳兆惠作為主演的巜白毛女》并沒有獲獎,而獲獎的是兩部新穎獨特的英語劇,不過,他們所在的團隊還是以重于參與突出了民族精神,彰顯了他們的開拓視野,發(fā)揮了取長補短的學習理念而獲得了榮譽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