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孩又恢復(fù)到以前對自己的冷漠和嫌棄,苦澀辛酸再次占滿了林湘云的心田,她后撤著自己的身子,只能用“對不起”三個字來表述自己的內(nèi)心感受。
因為男孩的再次發(fā)高燒,林湘云爬到鐵門前在用力地敲打著:“有人嗎?開門,給我們一些退燒藥,阿志發(fā)燒了!”
林湘云連續(xù)拍著門,想用自己的鍥而不舍來打動外面看守者的心,可是她的努力并沒有換來外面人的走近,反而得到了外面人的咒罵聲:“想早死嗎!臭丫頭,不要再喊了,我們手里沒有退燒藥,只有皮鞭加身,如果你還想嘗一嘗皮鞭打在身上的滋味,那么你就盡管繼續(xù)喊叫,不過,嘿嘿,”對方恥笑著:“那樣,你的命就熬不過今天晚上了,我們也省得看管你們,費(fèi)盡口舌了!”
“林湘云,閉嘴,你不要再說話了!”男孩的怒吼讓林湘云收起了再次拍門求藥的心,她蜷縮在門口的角落里,埋下頭陷入了極度的焦慮和恐慌中。
就這樣,時間在流逝著,直到男孩在高燒中的胡言亂語聲才讓林湘云從黯然銷魂中清醒過來。
林湘云跪爬著來到了男孩的身邊,一近身,對方身上如火球散發(fā)出來的灼熱溫度讓她的心狠狠地顫栗了一下,她手足無措地呼喚著:“阿志,你醒醒,你不要睡過去……阿志,我該怎么辦呢?”
林湘云知道男孩的高燒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她爬到門前繼續(xù)拍打著:“來人啊,阿志發(fā)高燒了,快來人啊,再不給他藥吃,他就要失去生命了……”
也不知道喊了多久,拍門拍了多久,林湘云只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啞了,渾身的力氣也消耗殆盡了,只能用無聲的飲泣來表述自己的萬念俱灰和悔不當(dāng)初。
就在林湘云癱軟在地上,昏昏沉沉地失去思想時,她聽到了靠近鐵門處的呼喊聲,由于聲音低,起初并沒有引起林湘云的注意,但隨著聲調(diào)的逐漸增大,她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隨著那熟悉聲音的到來,她發(fā)現(xiàn)了,聲音是從自己靠著門的外面?zhèn)鱽淼?,而這個聲音正是那個小女孩的。
“是你嗎,小妹妹!”此時的林湘云也顧不得嫌惡石玉昆了,她拍著門詢問著。
“噓,小點聲,我是趁他們睡著的時候進(jìn)來的,這里的防守很嚴(yán),我不宜久留,這里有一些藥,我從門底下塞進(jìn)去?!笔窭ゲ]有多余的什么話,只是簡明扼要的說出了大概意思。
林湘云此刻是異常興奮的,她知道,阿志有救了,在門底下“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處,林湘云伸出手拽住了一小瓶液劑和板狀藥劑的一角,由于門底下的縫隙狹小,她是用力把它們拽進(jìn)來的。
林湘云并沒有停留,很快爬到男孩身邊,扶起他往他口中放了兩種藥劑,沒有水,她怕男孩吞咽不下去,可男孩喉嚨中的“咕?!甭曧懫穑窒嬖频男臒o由地輕松了許多。
本以為發(fā)著高燒的男孩并沒有抵觸心理,誰知道當(dāng)林湘云準(zhǔn)備解開他的扣子,為他涂抹外傷藥液時,卻被男孩突然掙開的血紅眼睛嚇到了,隨著一聲:“滾開,林湘云。”使林湘云發(fā)白的面頰止不住抽搐了一下。
林湘云咬了咬唇,放下自己欲伸向男孩扣子的手,耐著性子道:“阿志,你發(fā)高燒了,而且傷勢嚴(yán)重,我必須為你涂抹創(chuàng)傷藥,如果不用藥,你身上的傷口會感染的,那樣,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藥,誰給你的藥?……林湘云,回答我!”男孩眼中的光是赤紅的,他眼里的恨意讓林湘云激靈靈打了一個寒噤。
由于男孩的目光充滿嫌惡,林湘云沒有絲毫考慮的余地,她立即回答道:“是那個小女孩,她是從門底下的縫隙遞進(jìn)來的……阿志,”她蠕動著嘴唇,怯懦地道:“不管怎樣,還是性命重要,你還是抹一些消炎藥液吧!”
“你走開,把藥留下,我自己來!”男孩用冷落的眼神掃了林湘云一眼,便合上眼睛,再也不理會她了。
雖然受到了男孩的排斥和嫌惡,但是林湘云并沒有多大怨言,只因他吃了兩種藥劑,這說明他的高燒很快退去,這也是自己所期待的,想到男孩會逐漸好起來,林湘云退到角落里,很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渾渾噩噩中苦度著時間,當(dāng)男孩感覺到身上傳來的一陣陣清涼感時,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燒減輕了,他睜開眼睛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從身邊摸到了一小瓶藥劑,他忍著渾身的傷痛慢慢靠坐在巖壁上,打開瓶子,開始往身上的傷痕處涂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