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玄清丹宗被濃重的夜色籠罩,戒律堂的燭火在風(fēng)中搖曳,將梵凌逸和葉無塵的身影拉得細(xì)長。冷軒的房間里,散落著打斗的痕跡,書架上的典籍東倒西歪,唯有案頭的油燈還在頑強燃燒,在滿地狼藉中映出半張泛黃的信紙。
葉無塵撿起信紙,眉頭驟然擰緊。信紙上的墨跡尚未完全干透,寥寥數(shù)行字如毒蛇般刺痛雙眼:“時機將至,待血魔重塑肉身,里應(yīng)外合之日,便是玄清丹宗覆滅之時?!?/p>
落款處是一枚血紅色的印記,形如扭曲的蝙蝠,與血魔分身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梵凌逸的指尖撫過印記,靈力微微涌動,印記突然發(fā)出詭異的紅光,在空氣中勾勒出血魔的笑臉?!靶⌒?,這是血魔的神識印記!”
葉無塵揮劍斬向虛影,血魔的笑聲卻如附骨之疽般鉆入眾人耳中:“梵掌門,驚喜嗎?你的宗門早已千瘡百孔……”
笑聲戛然而止,梵凌逸的長劍穿透虛影,將信紙釘在墻上。他的臉色陰沉如鐵,目光掃過冷軒的房間,最終落在案頭的硯臺。硯臺里的墨汁尚未凝固,與信紙上的墨跡顏色深淺不一?!斑@封信不是冷軒寫的?!?/p>
梵凌逸沉聲說道,“他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叛徒還在暗處?!?/p>
葉無塵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冷軒的傀儡身份也是煙幕?”
梵凌逸沒有回答,轉(zhuǎn)身走向冷軒的書架。一本《玄清丹宗志》引起他的注意,書頁間夾著半片楓葉,葉脈間的紋路竟與信紙上的血印隱隱相似。他將楓葉舉到燭火前,楓葉突然自燃,在火焰中顯現(xiàn)出一行小字:“禁地里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
“禁地!”
梵凌逸和葉無塵對視一眼,飛身沖向宗門后山。禁地的石門虛掩著,門縫里滲出一縷縷黑氣,與封印上古魔神的陣法共鳴。梵凌逸推開石門,陣法的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地面上散落著七具影衛(wèi)的尸體,他們的傷口處殘留著血魔的魔氣。
“影衛(wèi)是三日前奉命看守禁地的?!?/p>
葉無塵檢查尸體,“他們的死狀與冷軒使用的邪術(shù)如出一轍?!?/p>
梵凌逸蹲下身,指尖觸到地面的血跡。血跡尚未干涸,順著石門延伸向禁地深處。他抽出長劍,劍尖泛起金色光芒:“跟我來。”
禁地深處,封印上古魔神的陣法中央,躺著一具身著玄清丹宗服飾的尸體。尸體的面容已經(jīng)腐爛,但腰間的長老令牌卻清晰可見
——
正是三日前失蹤的煉器峰長老莫無涯。
“莫長老?”
葉無塵驚呼出聲,“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梵凌逸的目光落在莫無涯手中緊握的半塊玉玨上。玉玨與冷軒之前持有的血玉玨紋路契合,此刻正在陣法中汲取力量,陣法的符文隨著玉玨的顫動而明滅不定。
“原來如此?!?/p>
梵凌逸的聲音冷如堅冰,“莫無涯就是那個叛徒。他利用長老身份接近禁地,試圖破壞封印,為血魔鋪路?!?/p>
葉無塵正要觸碰玉玨,梵凌逸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別動!這玉玨被下了血咒?!?/p>
他運轉(zhuǎn)靈力,金色光芒籠罩玉玨,玉玨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竟在光芒中化作一攤血水。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
梵凌逸轉(zhuǎn)身走向陣法邊緣,“莫無涯的死不是意外,他的尸體在這里,說明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p>
葉無塵愣?。骸澳囊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