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兒繼續(xù)和魏螢待在一間房,只得踏出閨房。
謝觀瀾負(fù)著手站在院子里,見她出來,道:“我來教你練劍?!?/p>
他沒提珍珠衣的事。
聞星落悄悄松了口氣,便也當(dāng)做那天晚上的事未曾發(fā)生過。
謝觀瀾教的很仔細(xì),也比魏螢三人都要耐心。
月光清幽,桂花的暗香彌漫在夜色里。
青年站在聞星落身后,一手握著她執(zhí)劍的手,一手?jǐn)堊∷难?,影子無聲重疊,悄然勾勒出兩人舞劍的動作。
謝觀瀾的薄唇抵在少女的耳畔,聲音低不可聞,“那日我與你說過,會重新考慮你我的關(guān)系?!?/p>
聞星落被他握著手,一劍朝虛空刺去。
她看著前方,心臟沒來由地撞上胸膛。
謝觀瀾攬著她的腰帶她旋身,翻轉(zhuǎn)的鋒寒劍刃,折射出一雙漆黑內(nèi)斂的狹眸。
他道:“我待你并非是見色起意,也并非是一時新鮮玩弄于你,我是要娶你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那種。
我打算重新為你擬造一個身份,太守之女也好,富商千金也罷,只要寧寧不再是聞星落,我便可以娶你?!?/p>
聞星落猛然回眸。
謝觀瀾的臉近在咫尺,眉眼沉穩(wěn)得過分,可見是深思熟慮之后才提出的這個方案。
聞星落掙開他的手,慢慢退后幾步。
她扶著石桌,在石凳上落座。
謝觀瀾問道:“你不同意?”
聞星落沉默地盯著自己的影子。
換個身份,意味著現(xiàn)在的她必須假死消失。
對她而言,為了姻緣放棄自己的身份,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了。
謝觀瀾收了劍,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了。
秋夜的風(fēng)微涼和潤,桂花的甜味里夾雜著一縷脂粉香,石燈照影,芭蕉樹依舊葳蕤碧綠,偶有螢火蟲穿過,像是一顆顆淺綠色的星子。
今夜月明。
謝觀瀾伸手,覆在少女的手背上。
青年掌心溫?zé)?,指尖慢慢穿插進(jìn)少女的指縫,同她十指相扣。
那春夜的艷鬼斂去了平日里的矜貴清冷和端肅自持,只在少女面前剖開自己的胸膛,捧出一顆血淋淋的真心。
“聞寧寧,我是真心想娶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