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已人了。
連議論這種事都沒避著她。
想起洪水決堤命懸一線的剎那,聞星落杏眼里掠過寒意,語氣卻輕飄飄的,“西南不是暴雨連綿,糧食緊缺嗎?”
謝拾安聽不懂,“寧寧,啥意思???你是不是想讓杜廣弘餓死?”
“不是的。”
聞星落搖搖頭,“我在想,或許長兄可以借著押送糧食賑濟百姓的名義,帶兵進入陽城,再誣陷杜太守中飽私囊貪污賑災銀,直接殺了他。”
杜廣弘手底下才幾個兵啊。
西南三十萬大軍,可都盡歸謝靖父子調(diào)遣。
只要有了進城的借口,管他站不站得住腳,就算謝觀瀾硬闖進城,難道他杜廣弘還能攔得住嗎?
反正遲早都要造反。
誅九族的事情都敢干,也不差帶兵圍城這一遭了。
謝觀瀾看著她。
少女說出的話膽大包天。
卻不知為何,始終在回避他的視線。
…
聞星落回到屑金院,翠翠已經(jīng)鋪好床褥,活潑道:“奴婢給小姐的被子熏了桃花味的安神香,熏得香香的,小姐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
聞星落沒說話,安靜地推開楹窗。
窗外,遠處的樓閣掩映在雨幕里,巍峨輝煌燈火通明,飛檐卷角好似猛獸的獠牙,它穩(wěn)穩(wěn)坐鎮(zhèn)在鎮(zhèn)北王府,守衛(wèi)一方太平。
是謝觀瀾居住的滄浪閣。
翠翠好奇地湊過來,“小姐,您在看什么呀?”
聞星落倏地掩上窗,“沒什么……”
她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那張平靜的臉,一邊梳頭一邊問道:“聞家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