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山很快帶著罪證回來了。
他呈上鎖銬,“啟稟世子,這是卑職在縣衙槐樹下挖到的鐐銬!”
鐐銬生銹斑駁,已經(jīng)有些年頭,上面還有沉黑結(jié)痂的陳年血跡。
聞星落看著鐐銬,眼眸通紅。
原來在她被父兄欺負的時候,母親正被鐐銬鎖在高閣之上。
就是這一副骯臟沉重的鐐銬,鎖住了母親的二十年光陰……
“別看。”
察覺到她情緒不對,謝觀瀾抬袖遮住了她的眼睛。
濃郁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
如有實質(zhì)般,在聞星落周身設(shè)下了一個絕對安全的領(lǐng)域。
聞星落鼻尖酸澀,抬起纖細凝白的指尖,輕輕攥住了青年的衣袖。
像是依賴。
謝觀瀾示意扶山收起鐐銬,“聞縣令,人證物證俱全,恐怕要勞煩你走一趟大牢了?!?/p>
話音落地,兩名護衛(wèi)立刻上前押住了聞青松。
聞青松冷汗淋漓滿臉恐懼,卻強撐著身體,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們鎮(zhèn)北王府仗勢欺人栽贓陷害,我不服!我不服!各位父老鄉(xiāng)親,你們一定要幫本官個作見證?。 ?/p>
然而百姓不是任由他糊弄的傻子。
現(xiàn)場根本沒有人理他,反而自動與他保持距離。
聞青松一邊掙扎,一邊大喊,“老大老二,你們救救為父!老二,你不是主意最多嗎?!你快想想辦法呀!”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早已超出了聞如風(fēng)和聞如云的預(yù)料。
兄弟倆對視一眼,聞如云蹙眉道:“父親,我們竟不知你平日里是這么對待母親的!”
“是啊,”聞如風(fēng)附和,“母親也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強迫她呢?!虧你常常教導(dǎo)我們與人為善、忠厚賢良,你就是這么以身作則的嗎?!父親,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聞青松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連嘴唇都在發(fā)抖,“你們……你們……”
聞星落從謝觀瀾身后探出半張小臉。
少女看似傷心欲絕,杏眼里卻藏著一絲冷笑。
聞家人生性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