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也沒戴那支金蝴蝶發(fā)簪。
她許多天不曾佩戴過了。
青年眉骨下壓,屈指叩了叩花幾,嗓音低沉冷淡,“不必拘禮?!?/p>
聞星落掃了眼他的腰間。
他今日沒戴她送的平安符,只戴著一枚象征世子身份的蟠龍玉佩。
自然,她是沒有資格要求他佩戴她送的東西的。
對他而言,她并不特別。
少女平靜地收回視線,可搭在碧玉扇柄上的細(xì)白指尖卻悄然捏緊,泛起一層薄紅血色。
謝觀瀾將她的細(xì)微反應(yīng)盡收眼底。
上位者天生敏銳的洞察力,令他直覺眼前的小姑娘不高興。
因?yàn)樗麤]有佩戴她送的平安符,所以她不高興。
他端起茶盞,垂眸飲茶時(shí),薄唇噙起些微弧度。
她都不肯戴他送的金簪,他又憑什么每日佩戴她送的平安符呢?
他知曉她今日要來祖母這里用晚膳。
他是故意不戴的。
而這小姑娘的反應(yīng),實(shí)在令他心情愉悅。
陳樂之看了看謝觀瀾,又看了看聞星落。
她默默挪到謝拾安身邊,壓低聲音詢問,“謝四,他倆什么情況?”
謝拾安塞了一嘴棗泥糕,嚼嚼嚼:“什么什么情況?挺正常的情況呀,他倆每次都這樣?!?/p>
陳樂之眉頭緊鎖,努力醞釀措辭,“你就不覺得……哪里怪怪的?”
謝拾安嚼嚼嚼:“哪里怪了?”
陳樂之嫌棄地看了眼他的吃相,翻了個(gè)白眼,懶得跟他廢話。
聞如風(fēng)和徐渺渺的婚事,成了今夜飯桌上的話題。
得知聞星落要用十兩紋銀負(fù)責(zé)操辦婚宴宴席,謝拾安忍不住掰著手指頭,“我咋算不明白呢?十兩紋銀一百桌宴席,等于一兩紋銀十桌宴席,菜錢酒錢,再加上廚子的工錢、租賃桌椅的費(fèi)用,還得辦得熱熱鬧鬧體體面面,橫看豎看這也不夠哇!”
老太妃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