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
是顧清讓。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宛如在看一堆垃圾。
“鬧夠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江女士,你讓我很沒面子。”
我抬頭看他,他的臉在燈光下完美得無可挑剔,說出的話卻比刀子還冷。
“我警告過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林薇薇立刻挽住他的胳膊,用一種宣示主權(quán)的姿態(tài),怯生生地說:“清讓哥哥,你別生氣,別為了這種人傷了身體。她好可怕,萬一她身上有刀怎么辦?”
顧清讓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別怕,有我在。”
他看向我的眼神,又冷了三分。
“保安,把她丟出去?!?/p>
“以后,任何有我的場合,都不準這個女人踏入半步。”
兩個保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力道粗暴。
我被他們半拖半拽地拉向后臺出口。
經(jīng)過一間無人的化妝間時,顧清讓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等等?!?/p>
保安停下腳步。
顧清讓走過來,揮手讓他們離開。
門被關(guān)上,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將一個沉甸甸的紙盒砸在我腳邊。
“這些,是你寫的那些垃圾?!?/p>
“現(xiàn)在還給你?!?/p>
“我一個字都沒看過。”
散落出來的,是我十年來寫給他的幾百封信。
每一封,都承載著我當年的期許和鼓勵。
如今,被他稱之為垃圾。
他俯身,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那張自以為是的臉,我就覺得惡心?!?/p>
“你以為你給了點錢,就是我的救世主了?”
“我告訴你,江月初,我顧清讓最恨的,就是別人用看狗一樣的眼神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