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露
江羨魚放下碗筷,坐到蘇臨淵身邊,她挽著他的手臂,腦袋枕在他肩頭。
蘇臨淵心頭一悸,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她臉。
他沒有催促她。
江羨魚醞釀了好久,
話未出口,眼眶卻先紅了。
她忍住沒有讓眼淚流下來,聲音卻有些堵。
蘇臨淵從不曾見她如此脆弱的模樣,伸手攬過她,拍了拍她的背,“你要是沒準備好,我可以再等等的?!?/p>
江羨魚搖頭,此時的她好不容易有了勇氣,若是這次不說,下次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定決心。
“我可以說的?!?/p>
蘇臨淵有點后悔了,想著她吃藥時的粗暴,面對生活瑣事時的從容,以及事事要強不肯求人的態(tài)度,她家的情況估計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我的親生父母重男輕女,上次過年回家,我過繼給了大伯和大伯母,所以到時候我生父生母那邊你不需要理會?!?/p>
蘇臨淵的眉頭深深蹙起,手上安撫的動作卻越發(fā)輕柔。
她短短的幾句話,讓他心情無比沉重。
她天性善良,別人對她一分好,她恨不得還十分,若不是真的被欺負狠了,她絕對說不出不需要理會生身父母這樣的話來。
而且她居然上次過年的時候被過繼給了她大伯家。
誰會過繼個成年人?又不是宗族里沒有孩子的人家過繼個男嗣延續(xù)香火。
這其中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心底好像缺了一塊,讓他空得難受。
“好,我都聽你的,誰對你好,我就對誰好,誰要是欺負你,我給你討公道?!?/p>
江羨魚紅著眼眶卻笑了一下,“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新的家人?!?/p>
想著大伯伯母和妹妹他們,她神情舒展開來。
“我的家人有我大伯和伯母,還有妹妹?!?/p>
蘇臨淵是知道她有個妹妹的,上次過年的時候她就是去找她妹妹的。
想了想,江羨魚打開手機,翻開相冊,找了許許多多大伯一家和妹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