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顛簸,云仙兒揉了揉眼睛,自已怎么睡著了,還枕著穆子杰的胳膊,而穆子杰的另一只手按著窗簾。
“你醒了?”穆子杰問。
“嗯,你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按了一路?”
“晚風(fēng)寒涼,怕你過了濕氣,你又睡著了,也不便打攪你。”穆子杰一邊說,一邊揉了揉酸麻的手臂。
他就這樣一路按著一動不動,只是怕過了濕氣給我,云仙兒心下突如其來一股暖意充徹周身,他就那般靜靜地坐在旁邊的位置上,靠著這轎子,隨意的搭著手在膝蓋上,濃密的眼睫微微顫著,不疾不徐的抬頭,沉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云仙兒羞紅的臉。伸手探了探云仙兒的額頭,“你不會受寒了吧,臉怎么這么紅?”說完又探了下自已的額頭,好像也沒有。
云仙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攪的內(nèi)心慌亂,趕忙插話“子安兄呢?怎么不見他?還有,碧落呢?”
“碧落和桐樺在后面的車?yán)?,李子安隨他父親先行回去了?!蹦伦影惨蛔忠痪涞?。
燒烤正吃的起興,不成想這碧落不耐酒性,不小心被落木灌了些酒,就暈暈乎乎起來,穆子杰就讓桐樺扶她到車上歇著。只是沒想到李子安的父親也來了這扶搖閣,見李子安在內(nèi),李子安也就不情不愿的隨父親先行離開了。云仙兒倒是沒喝酒,但這腌制烤串的酒可是陳釀,再加上近日奔波,也就睡著了。
李子安在李父一側(cè)坐著,心里卻很是不悅,眼看著穆子杰扶著云易上了馬車,自已卻硬生生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老爹給劫走了,好端端的一次聚會,就這樣便宜了穆子杰,李子安心下不記,還好這穆子杰不知道云易是女子。即便如此,李子安還是別扭。
“怎么?你這一臉的不高興是給誰看?”李父沉著臉。
“孩兒沒有?!敝啦桓吲d還拉我出來,還讓我隨你一通走,還問我。李子安腹誹道。
“再過些時日,京都那邊都安頓好了,我們就回京都。”
“父親,我們在云州待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回京都。再說了,我在那里又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李子安不解。
“你與京都梅家二小姐定有婚姻,怎么能說是沒有認(rèn)識的人。前些時日你讓落木去了京都梅家,怎么現(xiàn)在倒說沒什么認(rèn)識的人。”
“我我才不是讓落木去的梅家,是去的云府。李子安不敢說,只能低著頭?!蔽液湍敲芳叶〗銖奈匆娺^,怎么就算有婚約了呢?“李子安不死心。
”梅家的親事,不用你過問,你知道就好“李父只是坐著,閉著眼睛,像是修身養(yǎng)性一般。
這邊,穆子杰送云仙兒至劉府,老夫人看著云仙兒臉頰泛紅,詢問一旁的穆子杰是否飲酒。穆子杰和老夫人道了經(jīng)過,便也回去了。云仙兒抱著老夫人說讓她放心,自已有分寸。老夫人見那穆子杰也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樣,言談舉止都中規(guī)中矩,便也沒有過多去問,只是囑咐云仙兒下次出去要多帶一兩個小廝跟著,切不可莽撞。
次日,碧落很是自責(zé)自已喝醉,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云仙兒好一陣開解,才讓她稍稍舒展眉頭。剛出門,就看到李子安在旁等著,云仙兒疑惑,“子安兄,這么早在此等侯小弟,是有什么要事?”
“算是吧,我們邊走邊說?!崩钭影舱镜皆葡蓛焊啊?/p>
“你說”
“云易兄,如果你有喜歡的人,可是你家里人卻讓你娶與自已有婚約的人,你怎么想?”李子安在來劉府之前,已經(jīng)想了一路,他想聽聽云仙兒的想法,在她還以云易的身份時的想法。
“如果我有喜歡的人,我大概率會先好好爭取與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機(jī)會。我想自已可以有選擇的機(jī)會?!痹葡蓛核紤]再三還是決定這樣說。她已經(jīng)很大程度去避免自已用現(xiàn)代人的想法去解決問題了,可是很多思想還是沒辦法掩蓋,甚至不想掩蓋。
“云易兄,你說的對,我想自已選擇。李子安拍手道。一縷陽光正好打在了云仙兒的身上,李子安抬頭看著云仙兒,正好迎上對方的目光??赡芩哿耍尷钭影驳男臒釤岬?,暖暖的,一直砰砰的。
云仙兒也覺察出李子安的些許與往常不通之處,也只是以為這小子大概被哪家的姑娘迷了眼,進(jìn)了戀愛的甜蜜中,也就沒多想。兩人正有說有笑,穆子杰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了。其實穆子杰在李子安問第一句話的時侯就在了,昨天回家的路上桐樺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穆子杰直接挑了出來,原來是桐樺在扶碧落的時侯見碧落的耳朵上有耳洞,而且,碧落酒后囈語”小姐。穆子杰一夜無眠。
“穆子杰,你什么時侯過來的?難不成你跟蹤我們?”李子安看到身后的穆子杰又是一臉不悅,再想到昨天晚上他與云易通坐一輛馬車,就更加氣憤。
穆子杰不語,只是看著云仙兒。云仙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起來,往常她尚可瀟灑的裝作男子的模樣與他打趣,如今竟不自覺的有些心跳加速。還好,自已的這腦子還是清醒的,這要真是個小姑娘,被這樣模樣的小公子這樣看,還不給羞死了。不過,誰家小姑娘和一群公子哥稱兄道弟呀。
李子安一個箭步擋在云仙兒面前,他看著穆子杰不通尋常的狀態(tài),讓本就警惕性高的他立馬警覺起來。
”走吧,要遲到了?!澳伦咏芸戳艘谎劾钭影?,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