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患者留下的東西?!?/p>
傅司霆接過護(hù)士遞過來的袋子,在里面看到一個藥瓶。
他蹙起眉,還沒拿出來,就聽見時宴辭說:“氟伏沙明?這是抗抑郁的……”
時宴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她看到傅司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程修之剛剛過來,聽到時宴辭的話,還沒來得及回避視線,就看到傅司霆看向自己。
她一把抓住時宴辭,尋求庇護(hù):“姐,我不知道她有病?!?/p>
程修之辯解:“她每次都很冷淡,我以為那些事對她來說并不嚴(yán)重?!?/p>
沈離夏從來沒有想過反抗,大多數(shù)時候連眼淚都不掉,她怎么會知道沈離夏有???
傅司霆的視線稍稍收斂,時宴辭也忍不住為自己的妹妹說話。
“修之還小,沒個輕重?!?/p>
她抿了抿唇,轉(zhuǎn)移話題:“小離怎么都不說呢?一個人扛著不知道受了多少罪?!?/p>
聽著時宴辭的惋惜,傅司霆才意識到自己這幾年對沈離夏的忽略。
他總是要求沈離夏成長,要求她接受沒有他庇護(hù)的生活。
甚至總是用難聽的話語刺她。
這才是沈離夏什么都不告訴他的原因吧。
傅司霆緊緊捏著藥瓶,沒說話。
殯儀館的車把沈離夏接走,傅司霆跟著去火化她,又盡快為沈離夏安排了墓地。
沈離夏的骨灰下葬那天,傅司霆在傅父的墓前待了很久。
傅司霆拿著酒杯,卻一口都不敢喝下。
他將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等土壤都濕潤,泡泡都消失后,才抬頭。
傅司霆眼角泛紅,下巴隱忍得發(fā)抖。
許久,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爸,我后悔了?!?/p>
我睜開眼的一剎那,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變了。
我沒有死,可我既不在醫(yī)院,也不在傅家。
“小離,我打算和你傅叔叔結(jié)婚了,我們以后就有家了。”
破舊的房屋內(nèi),我媽拉著我的手,像雀鳥終于找到棲息的枝頭。
“媽……”
我愕然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變得稚嫩。
我嚇一跳,倏地意識到了什么,低頭看向自己小小的手掌,再回想我媽剛剛說的話——
我重生回了自己七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