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看著宋談墨毫無血色的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手術同意書?
宋談墨只覺得一股寒氣沖上頭頂,他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不顧護士的驚呼,赤著腳就沖出了病房。
頭部因為電梯下墜而磕到的那一塊還沒痊愈,傷口隨著奔跑,每一步都傳來鉆心的疼,但他什么都顧不上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底浮現。
梁喬暖準備趁著他昏迷的時候,割他一顆腎!
他要去找她理論!
宋談墨跌跌撞撞地尋找,終于在走廊盡頭的病房里看到了梁喬暖和祝言生。
祝言生穿著干凈的病號服,半靠在床頭,臉色紅潤,氣色好得不像話。
梁喬暖坐在床邊,依偎著他:“言生,睡一會,一會要手術,放平心態(tài),不要緊張?!?/p>
宋談墨只覺得一股火氣直沖頭頂,他剛準備一腳踹開門。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是母親的電話。
“談墨,都辦妥了,行李也都打包好了,你在哪里?我和你爸在機場等你?!?/p>
宋談墨渙散的目光終于聚焦。
他沒有告訴母親這些天發(fā)生的事,而是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的血腥味,努力平復心情:“媽,我沒事,我馬上過來。”
“好!好!我們機場見!”宋母的聲音立刻輕快起來。
掛斷電話,宋談墨最后看了眼梁喬暖和祝言生的方向,眼神冰冷。
他飛快轉身回病房,換上自己的衣服,打車去了機場。
飛機起飛的前一秒,宋談墨拉黑了梁喬暖所有的聯系方式,然后將社交軟件上早就編輯好的錄音、監(jiān)控,按下了發(fā)送。
飛機沖上云霄,宋談墨唇角勾起。
梁喬暖,祝言生。
等著他送給他們的大禮。
病房里,祝言生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臉色紅潤,絲毫看不出所謂的得了腎病的虛弱。
梁喬暖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想到馬上要割掉宋談墨的一顆腎,突然有些煩躁。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祝言生是在電梯下墜后,和宋談墨一起送往醫(yī)院檢查時,突然查出腎病的。
看到自己的診斷書時,祝言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梁喬暖很心疼。
想到這兒,梁喬暖心里好受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