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談墨和蔣回帆還沒來得及離開。
“談墨?”她開口,聲音里壓抑著怒火,“你也在這里?剛才言生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著?”
宋談墨猛地抬頭,撞進梁喬暖那雙充滿責備的眼里,有一瞬間覺得無比荒謬。
蔣回帆頓時炸了:“梁喬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看著?你沒看見那邊十幾個女人嗎?我倆都是男的,我們怎么攔?你剛才不也是帶了保鏢才把人打趴下的?怎么,雙標這么明顯?”
梁喬暖被噎了一下,但看著懷里還在啜泣的祝言生,怒火更旺:“就算不能動手,連報警或者叫保安都不會嗎?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被欺負?言生是你們同學!談墨,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血了?”
冷血?
宋談墨只覺得這個詞從梁喬暖嘴里說出來,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他冷冷地看著她,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在她眼里,祝言生是柔弱無依的小白臉,而他宋談墨,就是那個心腸冷硬、見死不救的惡人。
他拉了拉還要爭辯的蔣回帆,示意他別說了。
跟一個心盲的人,說什么都是徒勞。
“回帆,我們走?!彼穆曇羝届o無波,繞過擋路的梁喬暖,徑直向外走去。
擦肩而過時,他能清晰地聽到祝言生埋在梁喬暖懷里低低的抽泣聲,以及梁喬暖更加溫柔低聲的安撫。
心口那點殘余的鈍痛,終于在這一刻,徹底凍結成了冰。
梁喬暖看著宋談墨挺得筆直卻異常單薄的背影,胸口莫名堵了一下,但隨即被懷中人的依賴沖淡。
她緊了緊手臂,扶著祝言生大步離開。
夜色深沉,宋談墨告別了蔣回帆,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初秋的風帶著涼意,他裹緊了外套,心頭空落落的。
可快要到家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宋談墨正要回頭,一股刺鼻的氣味猛地鉆進他的口鼻。
眼前的一切變得扭曲,沉入無邊的黑暗。
頭像是被重錘狠狠砸過,沉重地抬不起來。
宋談墨費力地掀開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
光線很暗,只有天花板上幾盞曖昧不明的射燈發(fā)著光,空氣里彌漫著劣質香水味。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以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躺在巨大的皮質沙發(fā)上。
視線下移,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他身上的衣服不見了!
手腳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縛著,勒出的紅痕在蒼白的肌膚上異常刺眼。
他下意識地想要蜷縮起來,想要遮擋自己,可被捆綁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