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眼淚,眼神變得無比清澈和堅定。
他俯下身,湊到沈若初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若初妹妹,我喜歡你,請讓我,以后也像你守護我一樣,守護你?!?/p>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沈若初愣住了,隨即,巨大的喜悅在她眼底暈開,連蒼白的臉色都似乎染上了一層紅暈。
她艱難地反握住他的手,聲音雖弱卻帶著無比的肯定:“談墨哥哥…不用守護……你在…就是最好的守護……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淚水再次模糊了宋談墨的視線,但這一次,是幸福的淚水。
他輕輕湊近,在她干裂的唇上,印下了一個溫柔而鄭重的吻。
醫(yī)院高級康復(fù)中心的花園里,陽光正好。
宋談墨推著輪椅,小心翼翼地避開路上的小石子。
輪椅上坐著的是沈若初,她背部的燒傷經(jīng)過多次植皮手術(shù),已經(jīng)愈合了大半,但脊柱的損傷還需要漫長的復(fù)健。
此刻,陽光落在她漂亮的臉上,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宋談墨俯身,輕聲問。
“不累?!鄙蛉舫鯎u搖頭,反手握住宋談墨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眼神溫柔,“看到你,怎么都不會累?!彼D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促狹,“倒是你,推著我走了這么久,累壞了吧?老公?”
宋談墨的耳后根瞬間紅了。
自從那次病床前的告白后,兩人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
沈若初對他的稱呼,也從“談墨哥哥”變成了親昵的“談墨”,最近更是開始試探性地叫他“老公”,每次都讓他心跳加速。
“老婆。”宋談墨跟著叫了一聲,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下輪到沈若初紅了臉頰。
經(jīng)過這場生死考驗,他們早已認(rèn)定了彼此。
兩人正沉浸在溫馨甜蜜的氛圍里,一個冰冷壓抑的聲音卻驟然響起。
“宋談墨!”
宋談墨的身體猛地一僵,耳后根的紅暈瞬間褪盡。
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到了那個他以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生命里的身影。
梁喬暖。
她站在花園小徑的盡頭,穿著一身白色長風(fēng)衣,整個人像瘦得脫了形,眼窩深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以及他和沈若初交握的手。
“真的是你……”梁喬暖一步步走過來,腳步沉重,死死盯在沈若初握著宋談墨的手上,“我翻遍了巴黎!終于……終于讓我找到你了!”
她沖到宋談墨面前,無視了輪椅上的沈若初,眼中只剩下他一個人,那里面盛滿了刻骨的悔恨:“談墨!對不起!我……”
她語無倫次,想要伸手去抓宋談墨的胳膊,卻被他猛地后退一步躲開。
“梁喬暖,你來干什么?”宋談墨的聲音很冷,眼神里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愛戀和痛苦,只剩下疏離和警惕。
“我來找你!我來帶你回去!”梁喬暖急切地低吼,眼中甚至泛起了一層水光,“談墨,跟我回去!我把一切都處理好了!祝言生那個賤人已經(jīng)死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
“梁小姐!”沈若初坐在輪椅上,背脊挺得筆直,“談墨哥哥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夫。他的生活,由我負(fù)責(zé)。不勞你費心。”
“未婚夫?”梁喬暖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眼睛瞬間變得猩紅,她死死地盯著沈若初,目光狠毒:“你算什么東西?我和談墨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