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敢上前打擾,裴玄掏出手機,眼睛里布滿血絲。
幾乎是無意識的,他在手機上敲下一串號碼,而后看著那串號碼,男人表情怔住。
片刻后,一下一下將那串號碼刪掉。
那女人年輕時,曾是華國最有天賦的婦產(chǎn)科專家,也是權(quán)威學(xué)術(shù)周刊里最有潛力價值的醫(yī)學(xué)新星。
但現(xiàn)在,她不會幫忙,知道是他的孩子,她恨不能用一百種方法讓那孩子消失……
陸博文遠遠看著自家總裁,手里的水遲遲不敢送上前。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總裁,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他無所不能富可敵國的總裁——獨孤至死。
兩個小時的緊急處理,而后沈夕夕被推出手術(shù)室,裴玄緊緊護著他的女孩回病房,握著她手,兩個人手心都是汗。
然后又是長達四個小時的專家會診,如果寶寶不能留,他們會立刻做手術(shù)。
會診的屋子就在沈夕夕病房對面。
裴玄背靠著會診室門,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女孩,心里想被鈍器反復(fù)得磨,鮮血淋淋。
懷小寶時,他沒舍得讓她受一點苦,她從懷孕到到最后從產(chǎn)房出來,都光鮮的漂亮的像個公主。
而此刻,女孩穿著有血漬的病服,兩鬢是汗?jié)竦陌l(fā)絲,瘦到手腕能看到血管。
裴玄就那么盯著她,一刻舍不得離眼,而他手里,是他們寶寶的檢查報告。
走廊上誰開了窗,風(fēng)很大,刮著那張單薄的紙嘩啦嘩啦的響。
男人捏著紙的指尖用力到發(fā)白,任狂風(fēng)灌在走廊里打著旋叫囂,也別想將那張紙吹離男人指尖。
寶寶的彩超下,檢查報告白紙黑字。
早期妊娠,6周。
正好一個半月。
是在他又開始吃那藥之前。